“一帮人在
食厂门口示威干什么呢？”我观察了片刻，故意开玩笑道，“火腿肠午餐不够吃了？”“搞不好，给人吃坏了身体？”丁
武也好奇道。“都不是。”姜师兄摇头笑笑，瞟了一眼那些集会的人后说道，“这‘香肴’不是一直在跟美国人和法国人合资。
并且跟环保
联合推广，搞了个‘人造生态’产品链么？结果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网上平地风雷地开始铺天盖地对着参与生产人造的厂商，还有环保的那些员们开骂。并且集体要求食品药品监督部把全国的人造
都给收回并且销毁。这算好的，上网搜一下话题‘拒食垃圾’，那比这还热闹。前两天，K市的一个环保籍的批评家，就在自家门口被人砸了砖头…那以前都是他们环保
的人这么收拾别人，这些年头一次听说他们的人被收拾，嘿嘿，也真是‘天道好轮回’！”“人造？人造这点事情至于么…”看着那帮亢奋异常、热血沸腾的示威者们，徐远坐在座椅上不
犯嘀咕。“谁知道呢？反正这段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人造
吃了其实能增肌、但主要说人造吃完了，女的不孕、男的不育，小孩吃了长不高还会变傻，老人吃了容易骨质疏松还会得糖
病。就这段时间，那
屏幕时间线的带
量节奏的营销文、辟谣的和反辟谣的科普文，分分钟刷爆各大SNS主页。”姜师兄说道。“那到底有没有因为吃人造进医院的啊？”我继续问道。“这倒是没听说。”“…那没有的话，如果说这个东西不好吃、对身体无益，直接不买不吃不就完事了么？至于非要来示威集会么？”我不解地问道。
“呵呵，没准就是闲的呗？”姜师兄说完，一加油门把车子驶向了十字路口左边。说起人造
这东西，我其实也没少吃过。之前住寝室的时候，就喜欢买香肴牌的
汁人造猪梅和香辣素肥肠当食和夜宵，泡方便面的时候还愿意放上一两颗。再后来，环保
跟国外几个所谓国际认证过的动物保护组织一起发起了舆论战，打出了人类“应该用每一口改变地球”、“拒绝蛋
、拒绝温室效应”的口号。并且还请来了不少的男女偶像做了所谓的“环保倡议人”于是在那段时间里几乎是一夕之间，人造
在全国都大流行…我没那么大的环保觉悟和对普世价值的
感
，单纯是因为好奇和嘴馋，在那段时间也跟着吃了几次人造汉堡和人造意大利面，只不过每一次“享用”虽然没觉得这从英文直译为“超越
类”的仿食难吃，但是那些用豆粕和玉米糖浆制造出来的高
海绵状物体，里面的味味道和香味道，实在是让我的舌头承受不起这改编世界生态的历史重任。从那以后，尽管普遍还有不少追捧的发烧友，可我是再也没吃过人造
，而如今，原本被大众追捧的东西突然被大众反噬，这倒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倍觉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顺着“吃人造环保”、“拒绝蛋、拒绝温室效应”这几个短语，我之前参加的那个七星山妙酸
在线有奖问卷的第一个问题，猛然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您是纯素食主张者还是非纯素食者？”…“Aleaiataest。”这个集会，跟张霁隆有关么？跟这个调查问卷有关么？可是如果有的话，关系是什么呢？而我明明记得张霁隆似乎暗示过，这个调查问卷是东青教授他们搞得一个帮助杨省长连任的招数，但现在我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在一家生产人造
的食厂门前示威集会，会和政治选举有什么关系。夏雪平现在会在做什么呢？F市突如其来下了一场大雪，她究竟会在国情部情报局的办公室里，还是跟着那帮探员们跑外勤？
情报局的办公室，会比重案一组的办公室暖和还是稍凉一些？这么冷的天，我腿上的那处
眼周围的地方在隐隐散发着酸痛的感觉。而她呢？她身上的那些旧伤，会不会让她疼痛难忍？快到了中午，情报局的午餐会合她的口味么？情报局的那些特工们，会找她的麻烦么？周荻呢？
那个周荻师兄，对夏雪平的心思究竟如何？他一个结了婚的人，会对她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么？“你好，请问您是来…”我正盯着屏幕发呆。
只听见那个染了黄
的杨沅沅正对着站在夏雪平办公桌旁的一个人问道，而回答她的那个女声，听起来久违的熟悉：“哦，我是找许常诺警官签字的，他之前负责了一个关于我朋友的案子…我帮我朋友去民政局办些手续，死亡证明被我不小心遗失了…”“许警官跟我们白师兄出去了…哦，我们代理组长在，你…”我一抬头，竟是那白皙的皮肤、高
的鼻梁、那双动人的柳叶眉与水润的大眼睛，以及那枚可爱的樱桃小嘴，只是当初的短发已经留长。并且还扎了条长马尾，发梢上还挂着几叠未融成水珠的玉沙。“梦…蔡小姐，好久不见。”我惭愧得有些不敢看她。蔡梦君先是瞪大了眼睛，接着撇着嘴巴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胜雪洁白的狐绒连帽派克大衣，又忍不住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有释怀地笑了笑，平静地说道：“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做了代理组长？看来你确实
优秀的…”我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组长，你们认识？”杨沅沅无辜地看着我。“嗯，”我点了点头，对杨沅沅说道，“你去忙吧…你去帮楚慧师姐整理一下她手头案子的简要报告，要是到了饭点，你们就先去食堂吃饭吧。”“是。”
我又看向蔡梦君，对她礼貌地问道：“给你找一间休息室或者会议室，去坐一坐吧？”“不用了，何大警官。”蔡梦君皮笑
不笑地看着我，“何大警官
理万机，我就不麻烦了。”我知道她一方面因为心里真的对我觉得讨厌，于是不想跟我说话，另一方她也是在故意
我，我感受得到在她体内有一种叫做“悲愤”的东西已经压抑许久，她想找个机会发
。我明白，我和她这两个彼此的路人，此刻最好的相处方式是装作谁都不认识谁，可我一看到她，便会让我想起，在“桴鼓鸣”这一系列的案子里面，我经历了太多的东西，即便最后我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夏雪平的
体与爱，可这中间，又有太多让我觉得不甘心和不平衡的东西。所以一时之间，我又觉得心里藏着太多的话想要说，因此，我还是自先走到了走廊里，而本来已经说过“不麻烦”的蔡梦君，却也跟在了我身后。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我也没想到我一开口，却是这样的土得掉渣的人开场。“呵呵，都过了这么久，何大警官，还这么会假惺惺的关心人呀？”蔡梦君讽刺地说道。
听她直接把接下去能继续把话题聊下去的梯子彻底拆毁，我也一下子变成了哑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何大警官，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样子，是有女朋友了吧？”我凝视着蔡梦君那充
憎恶和贬损的眼睛，对她点了点头。“你的那个女上司，她好像叫什么…夏雪平？”“是她。”我直言不讳地说道。“嗯。
好的。她那时候的样子，确实很帅气，女孩子看了都会心动。”蔡梦君笑了笑，“你也厉害的，自己的额头就那样被人家拿口对着，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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