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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梦魇
  胡霸子死了!

 田颜听到这消息,是从村里的媳妇子那里给传出来的,彼时她正在挑选鸭蛋,听了这消息,一个失手,手上的一个鸭蛋就给掉了下来。

 那媳妇子神采飞扬的说得口沫横飞,绘声绘,入木三分,就像是在现场看到的一样。

 “黑街那是啥地方你们都晓得的,听说啊,是被抬着出来的,吃了药,和个大汉被关在笼子里,不住的做那事,你说,能不死吗?两个人都是被抬出来的,没一刻钟就咽气了。”

 “哎哟,这下可是老天开眼,以后咱们的闺女可就放心咯。”

 “你说,那胡霸子是在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这不是废话吗?他那话儿早都废了了,还能上面么?”

 眼见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田颜重重的咳了一声,她们才住了口,却是小声地避着田颜去说话,荤段子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让人听了都觉着脸红。

 田颜是真没想到胡霸子会死,不用说,这肯定又是齐十七的杰作,想到他抬抬手指就是两条人命,田颜的心跳了几下,脸有些白。

 原来这个时代,人命如蝼蚁,丫鬟犯了错,说打死就打死,那些做恶的,更是不用审判,动动指头,就能捏死你。

 这就是古代,没有人权,没有王法律法,没有什么生命尊严,只有适者生存。

 “姑娘,你没事吧?”小星担忧地看着她。

 “小星,我有些见晕,这些鸭蛋你都给放整齐了,我回屋去躺一会儿。”田颜摁了摁额角,说道。

 “哎,好,你快去吧。”

 田颜回到西厢铺开被盖钻了进去,六月的天,只觉得异常寒冷,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是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相互撕咬着,撕扯着,两人的下身连在一起,不住地作着最原始的动作,哪怕是没有力气,哪怕已经血模糊,却还是停不下来。

 画面一变,两个男人伸出手向她抓来,口口声声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田颜大惊大叫,想要逃,却被抓得紧紧的,他们的手不住地在她身上作恶,不由尖叫着出声:“啊!”

 “囡囡,囡囡,快醒醒。”有人轻拍她的脸。

 田颜啊啊的大叫着惊醒,一个灵弹坐起来,气,额头上汗津津的。

 “没事了,只是魇着了,囡囡,娘在这呢。”罗氏将她搂在怀里,心疼地道:“你这孩子,是想要气死你娘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娘说。”

 田颜浑身无力,半阖着眼,听了她这话,便看向小星,只见她脖子一缩,有些不敢看她。

 “她爹,快去把张婆子喊来,给咱闺女收收惊。”罗氏又叫田怀仁。

 田颜一听,汗都竖了起来,想起那鬼婆子开的符水,连忙说道:“爹,别,娘,我没事呢,只是作了个噩梦罢了。”

 “不成,得叫她来收惊,你看你这脸白的。”罗氏坚决不肯。

 “娘,真的没事,我喝口水就好了,小星,给我倒杯滚水来。”

 “哎,姑娘,我这就去。”小星应了,连忙跑了出去。

 田颜这才得以看向窗外,只见外头天色暗黑,想不到自己这一睡,就是一个下午。

 又见家人都在,脸的忧心郁郁,不由笑道:“你们都别苦着脸,我真没事呢。”

 “以后可不许你一个人去镇上。”罗氏想到小星说的那事就觉得后怕,这闺女昨儿回来还一脸笑容,又穿着新衣裳,她问了便说是秦掌柜送的,她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道真相是这样。

 田颜看她眼圈通红,就知道她定然是哭过一场了,便道:“娘,以后都没事了。你看,那胡霸子不是没有好下场?”

 “这样的人渣杂碎,死了干净。”田瑞狠狠地骂了一声,眼神有些暴戾。

 “这也是报应不。”田怀仁攥着拳头,脸色也有些阴沉,又道:“囡囡,以后再去镇上,爹陪着你。”

 “爹,不用…”

 “胡说,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这回是你侥幸逃过一劫,下回要是再这样,你不是要你娘的命吗?”罗氏喝了一声,抿着又哭了起来。

 “就是爹爹不能,也要叫上我。”田瑞显然是站在罗氏那一边的。

 “还有我。”小五也道。

 田颜有些头痛,心里将小星骂了个遍,让她不要说,就是守不得秘密,小叛徒。

 她却不知道,她昏睡的时候不停的喊着别过来,走开,一副魇着的样儿让细心的罗氏起了疑,于是对小星半是哄半是恐吓的这才将话给套了出来,也才知道,自己的闺女经过啥事。

 听到小星说的事时,她整个人都呆了,差点没昏厥在地,赶紧的趁着田颜昏睡时给她检查了身子,发现真的没被欺负,这才松了口气。

 小星捧着一碗滚水进来,看到田颜‘亲切’追随的目光,又是一缩,躲闪着她的眼光,将水端了过去。

 罗氏亲自接过喂她:“仔细烫着,按我说,还是叫张婆子来收惊才是正理。”

 田颜咳了一声,几乎被滚水给烫着了,眼泪汪汪的,着鼻子撒娇:“娘,张婆子那鹰鼻三角眼的,我看了更作噩梦呢。”

 “瞎说。”罗氏嗔了一句,却也不再提让张婆子来收惊的事儿。

 喝了水,又绞了帕子洗过脸,田颜这才觉得有些力气儿,便叫小星摆饭,自己则又重新对家人说了昨的惊魂一幕。

 只是,碍于家里有两个未成年男孩,她避重就轻的一笔带过胡霸子和那壮汉干的勾当,只道不小心撞破他们,新仇加旧恨,这才被胡霸子给追了的。

 罗氏听了,连忙念了几声佛,下炕亲自给供在屋内的菩萨位上了香,又道:“也亏得秦掌柜,明儿得备上厚礼去拜谢,他爹,你和我一道亲自去吧。”

 “是这个理。”田怀仁点头称是。

 当下,几人就送什么礼说了一通话,第二又带着田颜亲自上门去拜谢秦掌柜,表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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