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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三清卜卦术
  凌翊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地上的土壤。

 土壤里的血,好像是从白画栾的脚下一点点朝我们渗透过来的,就特么跟困住狗煞之首的墨斗阵似的。

 这特么啥玩意啊?

 “站在原地别动,千万别迈步子。他身前下是太白大人当年布下的太乙三爻牢,一旦下来,七步成牢,便被他设计关住了。”南宫池墨一声厉喝之后,一掌就印在了白画栾的后背上。

 三爻在易术中指“三爻卦”即八经卦。

 我虽然不知道八经卦具体所指,但这牢狱建成的原理应该与此有关。

 人啊,不管做哪一行,还是要先学好专业知识。

 不然像我这样的先生,连本易经都没读全,出去遇到什么都是两眼一抹黑,全靠的都是运气。而我这个人,没啥好运,霉运倒是一堆一堆的。

 而且…

 难怪那个白画栾非要我们先出手,他是希望我们一出手之后,迈出了七步,然后就被牢狱给困住了!

 白画栾根本就不是吃素的,在南宫池墨打了他一掌之后,转头就是将玉箫进了南宫池墨的口。

 玉箫看着是玉质的,到人的身体里,就跟一柄利剑一样,把南宫池墨的身体刺了个透心凉。伤口立刻涌出了鲜血,将南宫池墨身上的衣服给染红了。

 原以为南宫池墨叛变了,想不到却是在伺机而动,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我明知道七步成牢的事实,还是一马当先的冲过去,紧紧的搂着在雨中身子向后倾倒的南宫池墨,“南宫,你…你他妈白痴啊…”

 冰冷的雨丝下面,南宫池墨的身体就跟随风摇摆的芦苇一样,柔软而又冰冷。口的血被雨水稀释,灰色的衣上绽开了一朵淡的鲜花。

 我紧紧的搂住他,想去握住他冰凉的手。

 却发现他的两只手的手指头,依旧在灵活的掐算着拇指快速的摁遍其他四手指头的指节。这种算法我们以前很常见,就是把手指头的指节比作天干地支,来进行计算。

 术数多通过五行八卦的阵法来计算,如果手边没有计算器,心算又算不过来。就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来算出所需要知道的东西的命数。

 所以,后来才有了掐指一算的一句话。

 掐的就是手指头上,代表天干地支的指节。

 不过这些都需要发达的大脑才能完成,我这种脑子就算知道运算与那里,却真的做不到像南宫池墨一样,在遇到危险了依旧可以临危不的运算。

 他似乎算到了关键的地方,嘴角缓缓的出血,却还是低着眉头不说话。

 我搂着他冰凉的身躯,虽然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在算什么,可是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轻易打搅他。

 “白画栾,你这是在找死!”凌翊也瞬间被怒了,他随身携带的银忍从袖中飞出。

 那小刀快如闪电,瞬间就刺透了白画栾的喉咙。

 白画栾脖子里血如泉涌,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仰头倒在地上。

 “是分身吗?”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随随便便就死在地上的白画栾,有些吃惊他死的这么容易。

 想想他的分身在鬼雾里,也是这么轻易就被凌翊杀了。

 这个也应该是分身,他引我们下来根本就是一个陷阱。白画栾的分身让凌翊出手,就是想让凌翊先迈出七步,从而被困在太乙三爻牢中。

 太白大人就是害怕凌翊这么久以来,是被囚在此牢之中,才会让我们来鬼域相助一臂之力。想不到我们来了,这个太乙三爻牢才被用上。

 方才迈出去接南宫池墨的时候,脚下步子凌乱,应该已经走了十几步了。估计啊,早就给困住了

 低眉一下脚上,被血浸透的地里伸出了好几条血丝,将我的腿部绕了。这些血丝看起来脆弱不堪,用手轻轻一碰就会消失。

 而且这些血丝,也长进了南宫池墨的脚里边去了。

 说明他早就被这个白画栾关进了牢中,也根本就不想把南宫池墨作为人质还给我们。虽然南宫池墨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被关进这座只能进不能出的牢狱里。

 可我不敢贸然轻举妄动,掌心中画出了三清破符,先打在我脚上的红丝上试试看。如果可行的话,再帮南宫池墨从这个七步成牢的牢狱中救出来。

 结果破咒一上去,那红丝一样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分毫动摇,就跟血管一样的长进我的身体组织里去了。

 三清破咒本来就是范围攻击,打在被血浸染的地面上,居然是多出了一块焦炭一样的土地。

 随着雨水的浇,那片黑丝的烧焦了一样土地上,好像慢慢的就冲刷出了白骨。那些白骨真是越冲刷越多,有手骨头骨,还有肋骨。

 我渐渐的才感觉到自己只是站在一片骨头山上,而掩饰这些白骨的,只有薄薄的一层血的土壤。

 雨水一下,土壤就被冲刷开来。

 我感觉到头皮发麻,在害怕之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去看不远处的凌翊。

 怎么办?

 我被困在牢里,会不会牵连外面的凌翊?

 好在,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虽然眼看着我脚下迈出了七步以上,被困在这个牢里面了。可并没有轻易的迈开步子,冲过来和我困在一起。

 要是他一冲动过来,那我们三个都要完蛋大吉了。

 凌翊静静的站在雨中,他竖起手指头放在边,竟是在嘴角扬起一丝异的笑:“小丫头,你怎么那么冲动?白小子是故意把我们引下来,想借用我们的力量破此牢的。”

 “破此牢?那是不是我一冲动,破坏了你们的计划。”我心头一紧,感觉自己似乎坏事了。

 好在凌翊云淡风轻的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宠溺的情愫看着我,“无妨,等那个小子算完。”

 “他…他在算命吗?”我低声问道。

 凌翊单手子口袋里,伟岸的身姿在雨中玉树临风一般的好看,“算是,不过运算起来有些麻烦。这里没有纸笔,全靠心算,运算的内容太过强大,所以我们必须耐心等着。他应该能算出,破解太乙三爻牢的办法。”

 我们被困在七步成牢的地方,凌翊居然还是那般的洒自在,好像心情根本没有收到白画栾的任何影响。方才暴怒之下杀了他,眼下又自然而然的出笑意,似乎对于这件事一点压力都没有。

 不过,看南宫池墨双手算卦的样子,真的是有一种气势在里面。

 闭上眼睛,眉头微蹙的样子,身上似乎是有一种犀利强大的气场爆发出来。让人不由自觉的就油然而生出一种崇拜,而且,他的手法是越来越快。

 那掐指一算的速度,要拼过计算机了。

 感觉这个孩子要是不学道术,好好去上学,兴许还能拿个奥数冠军之类的奖项。

 “一会儿,如果觉得怕就闭上眼睛,我来保护你。苏芒,这牢虽然叫做太乙三爻牢,但也叫做白骨牢。”南宫池墨缓缓的睁开眼睛,手指上面的动作也停下来了,似乎是计算有了结果,“多年来关押的犯人,都成了这些累累白骨。”

 我见他表情凝重,面色如常,便低声问道:“你酒醒了呀?”

 他酒醉的时候,差点把我和刘大能给害死。

 现在看着十分理智清醒,想来是那二锅头里的酒的劲头已经过去了。

 “我从不醉酒。”南宫池墨又恢复了往日的桀骜不驯,眼神当中带着目空一切的气势,他咳嗽几声,看向远处的凌翊,“我知道,你叫做芈凌翊,是幽都现在的掌权者。”

 “我是芈凌翊,刚算出来的吗?”凌翊笑着问南宫池墨,又忍不住叹了一声,“三清卜卦术果然很厉害,这个都能算。只是,此术逆天,犯的是五弊三缺中的命缺。你这样运算,怕是活不了几了。”

 “任谁死后,都要去幽都,我只不过是早些去而已。我死后,你让幽都守卫对我好点,就够了,旁的也不用你们费心。”南宫池墨的手在了我的肩膀上,强行借住我的身体支撑起自己,却略微有些吃力,只能和我说道,“苏芒,扶我起来。”

 “好!”我用了些力气把南宫池墨扶起来,在雨水中我的衣服都了,动作起来阻力有点大。

 等我用尽了气力,才觉得脚下有一些不对。

 只听“嘎嘣”一声脆响,我好像是踩破了一个死人的头骨。整个地面由于是骨头堆成的,难免是陷下去几步。

 隐隐约约的就感觉到尖利而又冰冷的白骨,触碰到了我小腿的位置。

 猛然间似乎有一只手骨,紧紧抓住我的脚踝。

 难怪刚才南宫池墨说什么,如果觉得害怕,就闭上眼睛之类的话。

 我勒个大去啊,我们的脚下,真的有累累的白骨。

 我额头上立马出了汗了,想用三清破咒去打脚踝上这只鬼爪,却被南宫池墨抓住了手腕,“还嫌陷下去的不够深吗?别管它,只要你相公在你被拉下去之前,把我们救出去就好了。”

 他说着说着,嘴角就溢出一丝血

 我盯着着丝立刻被雨水冲掉的血看了的愣住了,南宫池墨已经将视线移向凌翊,“既然你知道我精通三清卜卦,我就不多做解释了,刚才我已经算出来破解的方法了。这太乙三爻牢是根据…根据奇门遁甲易经八卦来布阵的,以万千白骨的怨气,作为核心。我现在把步法告诉你,你照着步法走,就能把我们都救出来。”

 这绝对是高智商,不仅仅是因为南宫池墨算出了破解太乙三爻牢的办法,能临危不,在危险当中去计算那些复杂的卦位乾坤。

 还因为他利用了白画栾善用阴谋诡计的心理,借机献计,骗取白画栾设计陷害我跟凌翊。白画栾是因为听了南宫池墨的话,才提出要和凌翊单打独斗。

 这样一来,不仅破解了这个太白大人口中的大罗金仙也出不来的牢狱,更是把自己也救出来了。

 大雨中,南宫池墨又弯下,将四手指接触在地面的白骨之上。

 那血染的地面,经过他手指的触摸,一时间出现了一块五行八卦的图形。这图形好像是用了颜色较为鲜的血丝所化,只有南宫池墨的手摁下去的时候,才会在地面显现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那图形就消失了。

 南宫池墨就慢慢的,将在图形上行走的步伐告诉凌翊,让凌翊按照刚才所看见的那个八卦图形来走。

 这件事还好是凌翊来做,要是换做是我,那肯定是不行的。首先先别说我不懂某些卦位的具体方位,就刚才一闪即逝的八卦图形,那东西只出现了几秒钟,我脑子里连个基本的轮廓都没记下来…

 凌翊本来就是灵体,身姿轻盈如风,脚尖轻轻一点地,在地面来去自如,很快就完成了整个过程。我脚下抓着我脚踝的手骨也受了影响,轻轻的就松开了。

 一被这鬼爪子放开,我立马松了口气,和南宫池墨一起想逃命到旁边的空地上去。可是,我和南宫池墨还没来得及走远。

 脚底下大量的白骨在原地塌陷下去,得地动山摇的一样。

 就连白画栾分身的尸体,都一块陷进白骨里头去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在白骨上想逃走,却感觉脚在脆生生的白骨上。根本走不了两步,就会陷到更深的地方去。

 骨骼和骨骼都是不同形状的,堆砌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外力破坏好像牢靠的。真的踩在上面,就呵呵了了。

 这种感觉,比走在沙里还倒霉。

 沙至少是沙状物,不会给身体带来损伤,骨刺尖利。已然是有一扎入了南宫池墨的大腿,他脸色发白着捂着伤口的地方。

 而我的脚底心,早就被一较为尖利的骨刺刺穿。

 随着坍塌面积的扩大,南宫池墨脚下已经变成了深渊了,只有我的一只手还在用尽吃的劲儿拉他,“快上来,我带你出去,这该死的玄灯村怎么这么麻烦?下面居然全都是用骨头堆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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