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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节 赌约
  “嗯,我倒是佩服你自堕火坑的勇气,只不过——”宁小闲冷冷看着她,眼里出刀锋般的光芒。她在西行路上杀人无算,身上戾气骤然爆发,晏聆雪虽有修为在身,却不过是长久处在闺中的女子,如何承受得了?当下骇得摇摇坠,还是记得自己不可在她面前丢人,这才咬牙努力站定,瓶儿服侍她已久,赶紧伸手扶住了她。

 宁小闲周身气势只这么一发作,就随即收了起来,脸色也恢复正常,依旧笑眯眯道:“只不过我心眼儿极小,二女共侍一夫这种事是断断不能允的!再说天凌阁将这结盟视同买卖,还要强行搭售,惟有长天愿意娶你了,天凌阁才肯继续两边的易。既然如此——”

 她耸了丛肩:“我便自作主张罢:我家长天还真就不买了!小阁主你也还是擦亮了眼,再寻下一位买家吧!就凭你这般才艺双全的美人儿,若肯再加一把劲儿,说不定下一任买家就能乖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她再不逗留,提起裙摆从七仔的钢翅踏上背部。大白鸟清唳一声,拔空而起,几个呼吸之后就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这处梅林里,似乎还回着她清珠脆玉般的笑声。立在当场的隐卫强忍笑意。宁大人的话听起来婉转,却是将晏聆雪当成了勾栏里的窑姐儿,讥讽她才艺双全、“出来卖”

 她堂堂天凌阁大小姐,竟被这女人讽得如此难听!晏聆雪咽喉间一甜,面色却变白了。瓶儿在一旁气道:“这姓宁的不识好歹,小阁主切莫生气…”

 晏聆雪咬牙道:“她居然羞辱我,她居然敢羞辱我!若是,若是有朝一——”

 瓶儿大急,用力扯了一下她的袖子。晏聆雪突然回过神来,看到身边的隐卫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不醒悟过来,自己还站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她拳头紧紧握起,指甲都要刺入掌心,硬是将心的不甘、气愤和羞恼都了下去。

 “我便不信了,这隐里面,莫非只她一个作主么?走,明启程,先将此事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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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天回来的时候,宁小闲倚在榻上,膝上盖着锦被,正在翻阅青鸾送来的边报。这几年来,隐会将发生在领地范围内的大小事件汇编成册,以作纪录。历史当中总是隐藏着蛛丝马迹,她需要从中找出有用的资料。

 弱萍为他开门的时候,一缕寒风也跟着溜进了屋内,拂动宁小闲额上青丝,她只作不见,继续埋头看卷,连长天走到她身边都不曾抬眸。

 随后,一只温热的手掌抚在秀发上,轻轻捏了两下,指法灵活。这是他原来为她讲习神通时常常做的动作,她每次闭目享受,心中就充了孺慕之意。现在重又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她脸却是一下子红了。这家伙什么意思,昨晚还是个需索无度的野兽,今就要冒充回良师益友了么?

 光想到这中间的巨大转折,她突然心跳得好快,脸上也渐渐发热。

 呸,她又在胡思想什么。宁小闲你脑回路敢不敢正常点!

 若说她方才是不想看他,现在则是不敢看他。她把头得更低,一声不吭。

 这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弱萍已经很有眼力价地溜了出去,顺带将门阖紧。

 长天没见着她的面部表情,却能看出她连背影都是气鼓鼓的。他也就这么抚了两下,就将她的青丝都拨到前,出了白玉般的颈子来,修长的手指沿着美妙的曲线轻而慢地滑了下去。

 她耳边传来略带两分低沉的声音:“身体好些了没?”

 只这么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透着无限的暧|昧之意,令人浮想连翩。

 来了,一秒钟变狼!她克制着脖子上传来的麻之意,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指,往榻里缩了缩道:“不要动手动脚。”

 长天金眸一垂,也在榻上坐了下来。

 这红木榻并不宽,他身形高大,这么一坐下来,宁小闲只觉得这个小小的空间顿时局促得很,被他的身影。她心口堵得慌,一掀膝上的被子,就要跳下榻去。

 长天哪里会让她跑掉?一舒长臂,就将她拦抱了回来,不比抓一杆稻草费多少功夫。他将她放在腿上,五指张开按住她小腹轻轻捏,令她紧贴着他:“不过出去小半天的功夫,怎地就变脸了?”

 “放开。”她闷声道,“我还有很多东西要看。”

 他伸另一只手,去拣起落在榻上的册子看了两眼:“你怎会要看这个?”语气中却有两分了然。

 “我把你和天凌阁的生意搅黄了,现在得想点办法!”她嘟嘴,很不情愿。

 “哦,怎么搅黄的?”怀中的娇躯气息不定,他低头正好能看到她前的丰盈因为主人的气愤而波澜起伏,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她气鼓鼓道:“你明知故问。”

 他低笑一声:“巴蛇真身虽然在你手上,但此刻不比在神魔狱中,我也不会时时分神观望的。”

 她知道他说的无错,长天现在宗务繁忙,的确不像在神魔狱里那样清闲,可以时时运起神通观望她。他每天都是傍晚之后才回来,像今天这样中午即归,想来是担心她身体不适。

 想到他的体贴,她心里还是泛过一道浅浅的暖,随后就被她自己了下去。呸,她身体不适可不都是他的错么!

 她冷冷道:“哼,有人心仪你、爱慕你、非你不嫁,你会不知道?”刚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一记耳光,这话里好浓好浓的一股子醋味儿啊,还是陈酿。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窝上,轻轻着她细白的耳垂道:“小乖,无须你明言,我也知道你心仪我、爱慕我、非我不嫁的,不过既已说出了口…”声音中有无限笑意。

 她噎住了,只觉得口堵得发慌,差点儿出一口老血,好半天才能挤出几个字:“你,你!不,不是我…”

 他叹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把手往上移动:“原来你不心仪我,也不爱慕我。”

 论口才,她的确不是这狡猾的大妖怪对手。宁小闲重重了口气,改换方式,直接扭头瞪着他道:“晏聆雪喜欢你,你早知道了罢?”

 这丫头不愧是混迹过生意场,现在懂得和他摊牌了。长天嘴角一扯:“知道。”

 “那你还…”她咬住下心都是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愤懑感,“任由她?”

 他在她颊上亲了一口:“你觉得我该将她如何?”

 宁小闲张口,却说不出话了。

 是啊,晏聆雪虽然对她的男人有不轨之心,但人家毕竟也是正儿八经进入巴蛇森林做生意的,带来的还是隐匮乏的物资。要知道法器的炼制可不同于凡人的兵器那般只需要几种金属就好。不说神器了,就是隐卫手里执着的一把法剑,那也至少是三十余种材料炼制而成的,并且由于炼器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隐内部的器物坊出产的法器有限,多数还是要从外部购入。

 宁小闲看了一下午的边报,心里也大致有了谱儿。面对隐这样令天下闻之变的凶悍妖宗,天凌阁之所以敢和它谈条件,原因无非是两个:

 首先,天凌阁在北方扎已久,除了出产矿物之外,派内也不乏炼器名家,就算炼不出刺龙戟这样的宝贝,炼出大量的制式法器却不在话下,要知道北方地区向来不太平,于兵甲武器一道,北方仙宗研究得也更透彻,所谓久病成良医、术业有专攻,这偏偏就是南方仙宗鲜少能办到之事。

 再何况,与天凌阁好的几个仙宗当中,也不乏以炼器而闻名的,因此每年隐从天凌阁手中拿到的矿物和法器,都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其次,天凌阁的位置,离巴蛇森林足够远。天凌阁远在北方腹地,离南赡部洲西南的隐,中间至少隔了数百万里之遥。

 这不是句玩笑话,兵家上都有“远近攻”之说。地理位置的偏远,令天凌阁即使和隐翻了脸,也后顾无忧。

 像长天长途奔袭整个南赡部洲,屠灭九霄派这种事,毕竟在近几千年来都是极罕有的,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天凌阁也算准了,即使与隐后期不睦,隐也未必会腾出精力来对付它。因为天凌阁以牢据矿山而闻名,隐就算杀灭了这个仙宗又有什么意义?它远在百万里之遥,难道能派隐卫据在这里采矿不成?

 除了要报仇雪恨之外,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精明的神君大人怎么会做?

 她嘟起嘴,虽然心中透亮,但就是觉得不痛快。她才三年不在,就有其他女人盯上了她的专属品么?这感觉超级不

 趁着她想心事的功夫,长天偷偷伸手滑入她襟摆,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她来隐三趟,我只在第一趟与她礼貌地会面,后面都不曾单独见面了,最多便是酒宴上互敬一杯罢了。”

 “小乖,我行事素来只管问心无愧便好。”他低醇如酒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令她灵灵打了个冷颤,“我便是入了真神之境,也阻不住别人喜欢或者厌恶于我。”

 以他的性格,居然会向她解释?她才一怔忡,就察觉到他的手掌钻进来作恶了,被他了两下,她轻着抓住他的手就要拿开。

 他却转移阵地,轻轻抚起她的雪背来。她不地扭动身体,长天的下一句话却几乎将她钉在原地:“否则,你觉得我该拿汨罗、权十方怎么办?”

 只不过是个晏聆雪,她就觉得受不了。当时他一路陪着她,亲眼见汨罗、权十方与她纠不休,他心里又会是什么滋味?听着他声音里隐忍的怒气,宁小闲身体僵住了。

 这也是她最愧疚之事。

 长天掌下不停,捏得很有技巧,轻轻按抚的是肾俞。这是人体背后第二椎棘突旁开一点五寸之处,若被强大外力击中,会冲击肾脏,伤气机,易截瘫,然而轻轻按摩这个位却能强利水,尤其对女子身体很是有益。

 他此时神力微微透入,宁小闲便觉得位被按独有的酸麻感自背后升起,在神力的作用下被扩大了好几倍,却又舒服得很,脊柱顿时像支撑不住身体,她微微仰头,嘤咛一声倒入他怀中。长天顺势啃上她雪白的咽喉,用力很大,几乎迫住她的气管,另一只手覆上她前的丰盈,用力握住。

 要害被牢牢叼住,她虽然不像凡人那样需要急促气,却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立刻不敢动弹了。她只感觉背靠的膛变得滚烫,长天的牙齿用力,咽喉上的刺痛感就一波波传来,随之而起的还有迸发而出的奇异快活感。“你沉睡时,我无心去理会他们。现在你既已醒来,我每次抱住你的时候都想杀了他们,你说,这如何是好?”

 长天身上传来的冰冷杀气,像针尖般侵蚀着她的肌肤。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当真有了除去汨罗和权十方的心思。他越是占|有她,就越厌恶这两个追求过她的男子。

 “嗯,长天…”被堵住气管,她艰难地开口,声音都变得沙哑。她心底深处,不希望那两人因她而死。

 她樱才微微开启,他就捏住她的下颌,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线勾画,冷冷道:“嗯,我记得汨罗还亲过你这儿的。”他将她从怀中移出,按到榻上,随后薄覆了上来,一阵卷

 他用的力气很大,舌头在她口中各处扫,像是要将自己的气味印染于其中。她品出了暗含的暴戾味道,才想起他这几虽然纵容她、宠着她,但本质终究还是那个小心眼儿又善妒的神兽,他的感情比人类更直白、更强烈也更残忍。

 她被舌都很疼,又不敢吱声,只好闭眼忍着。过了好一会儿,长天才松开她,俊面移了下去,去雪白的双峰。她这时才发现,衣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只是他一直紧紧贴住她,令她感觉不到外界的冷气。她被他变着法儿了几口,身体就软绵绵地不大听使唤,又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缓缓往下移动,抚过了香脐还不打算停下,不由得有几分着急了。

 她忍住身体深处的悸动,在魂儿彻底飞走之前赶紧道:“长天,说好了不强迫我的。”

 他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下来,只有口中还在缓慢啜,果然是极慢极慢,她都能感觉到他的舌是如何灵巧地过…在两人都僵持不动的时候,这感觉就被放大了好几倍,像慢动作一般,极是熬人,她忍不住气,抑着想要呻|的冲动。

 长天终于吐出口中的樱红,将脑袋埋在她口感受着柔软,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机。过了好一会儿,杀气才如水一般退走。

 她救他出狱,又将女儿家最宝贵的初|夜都给了他,这份恩情、这份心意已是月可鉴,他再追究以前之事,又有什么意义?从今往后,只需将她牢牢抓在手里,也就是了。

 他过了好久才道:“我也说过,他们再纠于你,小命必然不保。”

 他这话说得虽狠,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杀意减退,身体终于放松,头脑也立刻灵活起来,下意识地回嘴:“那晏聆雪再肖想你,我也让她小命不保。”

 他的杀气太过骇人,换了旁人在这里说不定已经吓至瘫软,可是对她来说,也不过就是受一时惊吓罢了。眼见现在无事了,她就恢复得比谁都快。

 他这回倒是莞尔,笑声带动她的口一起震动:“随你。”他抚着她的红,这瓣被他亲肿了,水润莹泽,人再来再蹂|躏一番。惧怕之也已经从她眼里消失了,此刻这对大眼睛骨碌碌直转,不知道又在动什么歪心思。

 长天心里微微叹气,他果然还是骇不住她。“晏聆雪明上午就要启程回天凌阁,你现在再动脑筋也来不及了。”他一语道破,果然看到她面上出懊恼。能看到这丫头为他吃味,他心中也隐隐有几分自得,“另外,皇甫铭送你的东西呢?出来!”

 他真的没有时时分神透过真身监视她么?!那怎么能这么巧呢,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宁小闲嘟嘴,取出玉佩进他手心:“喏,给你。”

 他接过来看了两眼,似是又运起神力检查一番,这才出两分讥诮之

 “怎么了,这玉佩上另有玄机?”

 “果然只有三道扶灵咒,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极隐晦的寻踪咒。”

 她奇道:“寻踪咒,给我下的?”

 “看来,皇甫铭很着紧你的下落,或者很着紧这玉佩持有者的下落。”长天淡淡瞥了她一眼,“这施咒手法在上古时期就已失传,我也只见过几次罢了,没想到时隔数万年后还能再一次遇上,真是缘份不浅!”

 他说得寒意森森,宁小闲只好装傻道:“寻踪咒很罕见么,这世上寻人的神通也海了去吧?”

 “这是连上古时期的蛮族都只有少数人才会的寻踪咒术,几乎不受时间、地点甚至是空间的影响。施在这玉佩上的咒术隐藏得极好,被其他七道玄术遮盖,若非我先入为主,几乎是连我都发现不得。”

 他把玩着她额际的一缕青丝道:“我神游天外的时候,你还真惹上了不少麻烦。”她沉睡期间,他也通过魔眼看到了皇甫铭和她相处的情况。大家都是男人,那小子存的什么心思,他心知肚明。但在过去三年里,皇甫铭都销声匿迹了,他也就没派人去寻他晦气。

 听出他语气中的阴沉,她伸了伸舌头,不敢回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嘿嘿笑道:“我都跟晏聆雪那般说了,也就和天凌阁半撕破脸,隐今后的矿料供应,还要再找过下家才好。”

 他冷哼一声:“不买?你当我真会近她?”

 他果然还是偷听了她和晏聆雪的对话。“自然不是了。”她大义凛然道,“你是撼天神君,堂堂上古神兽。除了我,哪个够胆子来近你?”她眼里带着三分媚意,笑地抱住他的脖子往下拉,红已经凑了上去。

 虽知她在刻意讨好,但难得送上门来的便宜,他怎么舍得不占?当下一反先前的暴,着她的舌头细细品尝起来,他存了占的心思,只去若即若离地挑她的香舌,极尽温柔,待她被挑起了兴致,他却撤退了,这么敌进我退地闪躲了几下,就将她的舌头骗了进来。

 嗯,好吃,难得他弱势一次。宁小闲吃得高兴,警戒心渐去,又本能地发现他不再强势,于是牢牢抱住他,转守为攻,除了口中努力啃咬之外,一双小爪子也不安分地开始拉扯他前的黑袍。

 诶?怎么男人的衣服也这么难?她试了几次都扯不开,动作更加急躁。

 长天嘴角忍不住上弯,顺手解开了自己的带。

 这一回,终于顺利扯开了。她脚地拉开他的衣袍,伸出爪子抚摩着他温暖光滑的肌肤、肌理分明若大理石般的线条,口中忍不住发出了满意的呜咽。她垂涎这具身体好久了,可是前几次亲热,她都被牢牢镇,哪有在他身上细细探索的机会?

 这线条真完美,这触感真好,这肌真紧实!肿么办?十手指头儿不够用有木有!

 她抚过的地方都像着了火。长天忍住将她狠狠在身下的冲动,只伸手划过她玲珑的线、平坦的小腹,又轻抚她大腿内侧细的皮肤。她的眼神果然变得更加离,轻轻息起来。

 此刻,不能惊吓到她。他尽量轻柔地抚,在她身上印下一个又一个温濡细致的吻。他身下的这具娇躯,开始难耐地扭动,杏眼中也开始出了几分茫然来。他见时机成,慢慢地寻访桃花源,随后埋入了修长的手指…

 她正觉得筋酥骨麻,冷不防下方有物钻入,身体不自一阵紧缩,小腹内却扯出了一阵酸疼。这疼痛并不剧烈,却将她一下子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拔了出来。

 “疼!”她立刻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泪汪汪道。她身体虽然无碍,但内里的肌却还酸痛着。

 他心里长长叹了口气,看来昨晚果然欺负得太过了。

 长天也不为难她,缓缓收回手指,替她整理好衣裳,接着便搂着她,在她俏颜上落下轻柔的吻。

 无妨,过上两天再说吧,横竖她逃不出他掌心。

 两人厮磨了一会儿,她脸上的热度才降了下来,呐呐道:“天凌阁之事,如何是好?”

 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面颊:“争风吃醋时,就没想过这个了?”

 “想过啊。”她不道,“这几我都翻阅了天凌阁的…呃…”糟,说漏嘴了。

 对上长天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赶紧一语带过:“看得出天凌阁所供给的货物,大概能足隐所需的十分之三、四。矿产丰饶的仙派,不单是北方,连南部也有不少呢。未必就要在天凌阁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他将下巴顶在她头顶,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可知道,为何隐会与天凌阁有来往?”

 她沉了一下道:“一是它家出产的物料丰沛,二来,北方地区常年混战,对隐的敌意远不如南方?”

 “聪明。”他赞了一声,“整个中部地区,愿意与隐做生意的寥寥无几。倒非全是同仇敌忾的缘故,只是谁家与我们明地里做生意,其他仙宗都可能对它群起攻之。”

 她嘟起嘴,隐还真成了众矢之的了。其实长天再攒够十万修士魂力,多半就会罢手了,可是说出去谁会信呢?又有谁自愿成为隐的刀下亡魂?自他入世以来,掀起的腥风血雨太过骇人,两年半里杀过的人,比得上北方战线无数年的人命消耗了,虽说这半年来消停了不少,但距离隐越近的仙宗,越是风声鹤唳。

 战争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之后就再不听从人意,再不受任何人控制。隐挑起的战争,像漩涡一样卷了许许多多人,它也绝不会因为隐的意愿而中止。

 “还有一个原因,你想想北方的局势。”他提示她,“莫忘了,天凌阁与隐情,也不过是这几年的功夫。”

 她细细思量,读过的卷宗资料从她心头一一转而过,过不多时,她眼中为之一亮:“白虎!天凌阁在北方受到了白虎的威胁。”

 “又答对了。”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作为奖励,“白虎自出玉笏峰之后,就回了北方争掠地盘。他不像我和九幽,原本就有自己的势力,所以重建军团用了不少时间,也在北方搅起了很大风,大约并了二十余州大小的疆域面积。只不过北部地区常年混乱,他造成的动,其影响远没有隐在南赡部洲西南部这样大。”

 她俏目中光华转,笑道:“并了上一个宗派之后,白虎就成了天凌阁的邻居。有这样劣迹斑斑的恶邻为伴,难怪天凌阁吃不香也睡不好,只好转向其他强者结盟。”

 能再见着她这般模样,当真是好。他微笑道:“虽说隐相隔太远,不过天凌阁认为,我与白虎情匪浅,与隐结成了盟友关系,多少会令白虎心存忌惮。再说隐给出的价格,本来就很优渥。”

 她撇嘴:“那天凌阁这一次,为何敢下狠心中断来往?”

 “或许有人从中游说,或许它找到了新的盟友。”长天眉心微微皱起,“这种合作关系,原本就很脆弱,所以天凌阁想必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结盟不成,那就退而转投其他靠山。隐流离它的确太远,所谓远亲不若近邻,若它在北方找到了强大的伙伴,能令它不惧白虎的威胁,那对它来说自是最完美。”

 她转了转眼珠:“前几,白虎就是为此而来么?”她牢牢记得那一的火热和尴尬。

 长天脸上也微微一红,轻咳道:“不错。说是北方也有多个宗派结盟联合,接下来,白虎的日子怕也是不太好过。”

 她没好气道:“他既夺了那么大地盘,为何不向我们供矿?”

 长天笑而不语。这傻丫头,哪里知道神兽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尤其像白虎那样活了几万年的老家伙,心中的算盘都划拉得清楚无比。白虎原本鲜少向他供矿,不过是这两年隐的风头太劲,他怕自己的实力未复之前,长天的势力就过度膨。毕竟奉天府不愿与隐为敌,而在人族仙派中口碑一向很好的朝云宗,态度也是模棱两可。于己无利之事,白虎又怎么肯做?

 只不过,这些因由他都不想对她细说。

 她未听到答复,也不介意,只轻嗤一声道:“既然他现在有求于我们,那么矿物之事就好办了吧?”

 “你怎知道他有求于我们?”

 宁小闲拿他的手臂作枕,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若是无无求,他自在北方当他的山大王好了,颠地跑来西南找你做甚?”

 他被她的形容逗笑了:“他前来过之后,确与我谈妥了,今后我们这里的矿物供应缺口基本可以由他补上,但相对地,他要从神魔狱当中提走两百只海纳袋。”

 “什么!”她噌地一下坐了起来,按住他袍子急道,“不成,这是狮子大开口!”一只海纳袋就能在白玉京发卖会上赚入几十万灵石,他们手里攥着的可是海纳袋啊,每一只容量都不小于五十万斤,能换回多少灵石啊,这死大猫居然敢开口就要两百只!

 这小财。长天看她按住口,一副心得几昏倒的模样,忍俊不道:“莫急,先听我说完。你也知道,隐之所以机动作战能力强大,大半还是托了海纳袋的福。而白虎的领地与隐之间,恰好隔着新建立的北方同盟,物资运输不便,只有用海纳袋才能轻而易举地突破重围。”

 她嘟着嘴,还是感觉在白虎手下吃亏了,很不爽快,正要说话,异样的舒适感浮上心口。一低头,看他手掌在自己捏,赶紧伸手打掉:“你作什么?”

 他脸上仍是一派淡然:“怕你心疼得昏厥,帮你。”

 “…”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他飞快地带离了话题:“总之,天凌阁原先供给的货物,白虎能承担起大部分。剩下的小量空缺再另外想办法吧。不过,隐原本寻求的就是多头供应的方式。”他眼中厉芒一闪,“合作两年多,天凌阁自以为将隐的底子摸清,这才有恃无恐地提了要求,却不知即使没有天凌阁也没有白虎,隐也有法子解决一时之需。”

 “哦?”她眼睛一亮,“隐还有暗中的供货商?是哪一家,账上怎看不见?”

 “不能记在账面上,乃是暗中私下的易。”长天伸指轻抚眼前的俏颜。

 “哪一家?”她眯着眼,蹭了蹭他的手指。他看着这副娇憨的模样,想起她的柔软和紧致,小腹就是一阵火热,忍不住舐了舐薄道:“打个赌如何?”

 长天居然也会和她打赌?宁小闲顿时来了兴趣:“说说。”

 “明傍晚之前,你若能猜到这暗中的供货商是哪一家,就算我输。”

 她不道:“这南部赡洲仙宗无数,大多数是我连名字也未听过的,从何猜起?有提示么?”

 “有。这一家的名字,你必然听说过,并且印象很深。”

 “哦?”她转了转眼珠子,“还有呢?赌注是什么?”

 “提示太细,这赌还有何意义?”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眸中金光漾,“我若输了,随你向我提什么要求皆可。”

 她的目光凝住了:“什么要求都行?”挨油,她立刻有了不健康的联想。

 “对,只要我力所能及,什么都行。”他眼中的光芒更加柔和,“反过来也一样,你若输了,也须答应我的要求。”

 “坏人!”宁小闲的脸,噌地一下红了。她又不笨,转眼间就能想到他会提出什么要求。

 可是,这赌约还是令她心动呢。来自撼天神君的亲口承诺,轻易不可获得,哪怕是她。光想到这一点,她就很意动啊。

 他也不催促,很有耐地看着她愁眉苦脸、左思右想。

 最后她终于拿定了主意,咬牙道:“赌了,但是赌期要延长到后天傍晚!”

 多一天时间么?无妨,不过是死刑缓期一天执行罢了。他微笑道:“好,不过这是你我之间的赌约,不可涉及第三者。因此你可以翻阅情报,却不能开口问人。”

 很合理,但是增加了难度。宁小闲闷闷不乐地撇嘴,她正打算立好赌约之后就去找鹤门主仔细盘问呢,哪知道长天太了解她,一开口就堵死了一条路。

 再过两天,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长天不动声地看着她。昨才尝到了甜头,他又怎容忍自己断食太久?

 她却觉得,他的眸光中有金色的火苗跳动,仿佛能将她灼伤。这种猫戏老鼠般的眼神,宁小闲不敢多看,起身想走出去,长天却按住了她的:“再过两天,你身体也大好了,我们可以启程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m.D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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