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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95节
 第91章:仿佛开了外挂的小蓝子

 小蓝子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来的这么快。

 “殿下惊了马,昏不醒,并且,…似乎有了喜脉?”太医的声音迷糊糊的从寝殿里传出,小蓝子心里一惊,殿下怎么会惊了马,殿下的宝马在离宫前经过了自己的仔细检查,难道是柳相的人,故意栽赃陷害,想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小蓝子拭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柳相果然好手段!

 臻臻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怎么一头冷汗?”

 “臻臻姑姑,殿下的马是经我检查的,离宫之前都是好好的,我还刚给它梳理了鬃,怎么就会…要是陛下知道了,会不会要了我的命啊?”小蓝子这回是真急了,他要是因为勾结了太子妃的罪名受处罚,那他心服口服,可要是给他丢一个谋害太子之名,他可怎么认啊!

 臻臻谨慎的扫视了周围,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便附在小蓝子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并嘱咐他不要到处说。

 小蓝子精神恍惚的走回自己的住处,没想到柳相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这一下手便是两人,陛下也出事了,那这朝堂该怎么办,不久成一团了吗?

 他突然想通了点什么,太子妃让人在宫外绑架了赵公子,如此一来,赵相必然忧心公子,在朝堂暂时无主的情况下,焦头烂额的他必会出现纰漏,那是,便是柳相出手的最好时机!环环相扣,好深的计谋!小蓝子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行,他必须做些什么!

 小蓝子趁着没人悄悄溜进了柳巧颜的寝宫,“太子妃娘娘。”

 “你来的正好,宫外的人已经得手了,你去把剩下的酬金交给他们。”柳巧颜命宫女递给小蓝子一叠银票。

 小蓝子按捺住心里的狂喜,疑惑问道,“为何不让柳相的人去做,奴才这时出宫,岂不惹人怀疑?”

 柳巧颜轻蔑一笑,“爷爷身边的人自是有事做的,何必为了这么些小事惹他心烦,你稍稍在脸上做些装扮,谁会知道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大红人。”

 小蓝子这回是真的确定了柳家想要干什么,他谄媚一笑,“娘娘英明,他娘娘高升,小蓝子必将效犬马之劳。”

 “得了,下去吧!”

 “是,娘娘。”

 小蓝子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朝着高大巍峨的寝殿啐了一口,“臣贼子!”

 他迅速向宫外跑去,他一定要去给赵相报信,可不能让这些人得逞了,若是朝堂陷到他们手上,指不定会变成什么七八糟的样子!

 但越跑他越觉得不对劲,陛下殿下同时出事,宫里应该全面戒严了,但这些卫军哪去了,没在常宁宫看到人也就算了,为何连启辉殿也…

 难道…柳相已经开始行动了?不行,要先去找个人来主持大局!小蓝子脚步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娘娘,常宁宫的小蓝子公公求见。”

 “宣。”

 “是。”

 小蓝子气吁吁的跑进宫内,“还请贤皇贵妃娘娘出宫主持大局!”小蓝子对着华服女子跪倒在地,口中大呼道。

 贤贵妃转过身来,轻啜了一口茶水,“出什么事了?陛下都没发话,本宫这个做皇贵妃的算是怎么回事。你家殿下没事吧,怎么会突然惊了马,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做的,查出来后把他叉到本宫这来,好好收拾收拾…”

 “娘娘可否屏蔽左右?”小蓝子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问道。

 贤贵妃看他如此做派,也觉得事出有异,便严厉了声音,“本宫身边之人都是本宫信赖之人,是本宫一手言周教出来的,没有什么避不避讳的,有什么事,你照说就好了!”

 “娘娘,奴才了心窍,为了家人给柳相通风报信,又和太子妃娘娘联手合作在赵公子出宫之际命人绑架了他,一开始奴才还以为这只是太子妃娘娘嫉妒心重想要报复,但是,但是陛下也出事了,这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奴才虽然无知,但有些事情还是看得出来了,这分明是柳相意图不轨啊!陛下,殿下通通昏不醒,朝中必定大,之前殿下又给赵公子求了恩典让他今出宫与赵相团聚,赵公子被人绑架,赵相心中必定难安,又要顾虑到朝中之事,必有纰漏,那时 ,便是柳家犯上作的最好时机啊!刚刚奴才跑过来的时候,连卫军的人影儿都没看见,还请娘娘出宫主持大局啊!”小蓝子说的声泪俱下。

 “什么!陛下也出事了!”贤贵妃狠狠拍桌,桌上的香茶都洒出了几分,“柳家竟敢如此,你也是,小小的奴才,竟敢背叛主子,你说太子殿下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算了,现在事态紧急,你拿着本宫的令牌赶紧出工,先通知赵相,再通知本宫的母家安国公,让他立刻去城郊的兵营准备着,若是柳家真敢犯上作,休怪本宫下手!”

 “是,娘娘!”小蓝子喜极而泣,拿上贤贵妃的令牌和亲笔书信,朝着宫门奔去,在宫门口取了一匹马,迅速驶往赵家。

 赵翕正在厅堂里焦灼的踱着步子,陛下分明说过今让阿瑜回家的,怎么还没到,赵夫人也抱着孩子伸长脖子往门外看,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她欣喜的站了起来,“老爷,回来了,回来…小蓝子公公,怎么是你?”

 小蓝子废话不多说,“赵大人,陛下殿下均出事了,小的一时糊涂,太子妃合作绑架了赵公子,这是那人的地址和剩下的酬金,赵大人可以领人去救赵公子,小的现在醒悟过来这是柳家的圈套,也许柳相企图犯上作,赵大人,可千万不能让他得逞,小的已经是戴罪之身,将死之人,还要去安国公府给安国公带信,便不久留了,还有,请您帮小的把这封信交给赵公子与太子殿下…小的,先行离去了。”说罢,便不等赵家夫妇有何反应,身形一转急匆匆的离去。

 不一会儿,却又折返回来,“赵大人,千万别找兵马司的人,那已经被柳家掌控了。”他善意提醒道,再次离去。

 “老爷,他这是什么意思…”赵夫人虽然彪悍,但毕竟是女之辈,即使听懂了小蓝子背后的意思,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夫人,在家要保护好自己,这天,恐怕是要变了。待我去把阿瑜救出来再仔细商讨细节。”赵翕皱着眉头,心里多了几分忧虑,要给安国公带信,恐怕局势已经不好,小蓝子还算有些良心…赵翕看着手里的酬金和地址,有了主意。兵马司,不用也罢!

 “管家,给我找几个能打的家丁,跟我去救大少爷!”赵翕换上了一身管家服,吩咐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管家。

 “哦,好的,老爷!”管家连忙应道。

 在赵翕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群人前往儿子被囚的地址时,小蓝子也到了安国公府,把贤贵妃亲笔书信和令牌递给安国公后,向国公爷要了一把带毒的匕首后,也不顾安国公奇怪的眼神,苦笑着仿若幽魂一般向外飘去,这一切,花了他太多的心力了,现在,他只能为太子殿下做一件事了。

 赵翕来到了自家儿子被绑架的地方,啧啧,真是没新意,竟然是破庙!赵大人不的撇撇嘴,上前按照信里的指示敲门,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前来开门,他警惕的看了看打扮富贵的赵翕,“你是谁?”

 赵翕财大气的挥了挥手手里的银票,“老子可是来给酬金的,老子要的人呢?”把欺凌良民的恶学的十成十。

 那个小个子眼里滑过一道贪婪,连忙谄笑的把门打开,把赵翕了进去,“您要的人就在里头,您是要把人带走还是…”

 “当然是把人带走!”赵翕眼里充不屑,“这可是我们主子重要的棋子,得了,你带我身后的人去,见着人了,我才能把剩下的酬金给你。要是你抓错人了,老子的钱不就白给了吗?”赵翕不耐烦的挥挥手。

 小个子见状,便朝后挥挥手,他身后的人把被打晕的赵怀瑾拖了出来,赵翕装作十分嫌恶的样子把他头上的麻袋掀起来一看,一见里头装的确实是自己的儿子,心里万分心疼,面上却还是带着满意的笑,“你们做的不错,这还有点小钱,是主子请兄弟们喝酒吃的,还希望下次能多多合作。”他把钱到小个子手里,隐晦的朝小个子的袖子里了张一百两的银票,暗示的拍了拍,便拱拱手,命令家丁抬着赵怀瑾,从破庙里离开。

 一出他们的视线,赵翕的表情立刻变得焦急,“你们快把大少爷抬回家,那帮人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你们要赶紧,回府后叫管家赶紧请个大夫来给大少爷看看,老爷我去王府走两圈,让夫人不要着急,好好把持着家里,千万不要慌乱!”

 “是,老爷。”于是赵翕和家丁们在下了山之后兵分两路。赵翕马不停蹄的向九王府奔去,成王殿下是陛下的亲生弟弟,叫他入宫稳定朝廷,比贤贵妃有用得多!

 第92章

 谢穆清好像回到了那一天,让他这辈子,上辈子都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那一天。

 那天早上,他在柳巧颜的服侍下用完了早膳,带着怀的好心情前往启辉殿,在那里,他要宣布太子的人选,然而还未到,就昏在半路上,等他醒来,已成了阶下之囚,皇城已沦陷,成了柳家的天下,自己身边只剩下一个从来未得到自己宠爱的赵怀瑾。

 经过了好一番折腾,他才明白他爱的人不爱他,甚至是恨着他,恨不得饮其血,啖其。他谢穆清自认为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为何她柳巧颜对他如此愤恨?

 她那时说了什么?哦,是他,害死了她最爱的男人!

 他竟然才知道,自己的皇后,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心里竟然有别的男人,更加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心目中的太子人选,那个自己亲自抚养的好皇儿,竟然也不是他的种!

 何其可笑!

 他谢穆清,这辈子,就是个笑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一直不受他重视的男妃赵怀瑾却不离不弃,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渐渐在心里接受了他,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那人,就悄悄的住进了他的心里。

 临死前的最后一幕,他抱着赵怀瑾跳下山崖,感受着他渐冷的身躯,心中悲恸,为什么上苍要到最后才能给他认清自己心中所珍惜的人的机会,看着自己想要的人在怀里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体征,何其痛苦!

 又回到那一刻,他跳下山崖,“阿瑜!”谢穆清瞬间睁开双眼!

 “阿瑜!”

 “殿下,您醒了!”臻臻立刻惊叫出声,终于醒过来了,再昏下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太医那话还是让她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来。

 “臻臻,父皇怎么样了,还有阿瑜呢?”谢穆清没注意到臻臻纠结的神色,着急的问道,他最关心的父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惊了马?

 臻臻把谢穆清扶起来,让他能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眼眶微红,“殿下也将近二十了,做事为何还是不让人放心,奴婢可不起吓,您这样,让奴婢怎么对得起先皇后?”臻臻抹了把滚滚的泪珠,接着说道,“赵公子早晨出了宫便没有再回来,陛下那处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小…”

 “殿下,出事了,小蓝子公公要杀了太子妃娘娘!”一个小丫环在没有通报的情况下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鲜绿的外衫上还带着鲜红的血迹。

 谢穆清扶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元宝,扶孤起来。”谢穆清强撑着直起身子,把手搭在一旁的由小蓝子带上来的太监——元宝手上,“走,去太子妃的寝殿看看,臻臻,你去星辰宫,务必把国师请出宫!”

 “是,殿下!”

 还未到寝殿内部,谢穆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熏的他急呕吐,他强下恶心,推开了门,还没等他仔细看殿内的惨烈景象,一个女人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殿下,救命啊,小蓝子公公疯了!竟然想要谋害臣妾!”柳巧颜抱着孩子,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爱,恨不得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好生安慰安慰。

 寝殿内,小蓝子横尸当场,腹部着一把泛着幽幽蓝光的匕首,边上躺着死不瞑目的柳巧慧,眼里的恐惧与绝望让人触目心惊!

 “给孤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谢穆清看着小蓝子脸上的莫名笑意,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怔怔的问柳巧颜小蓝子杀人的原因。

 “臣妾也不知道啊!”柳巧颜抹了抹眼泪,故作无辜道,“小蓝子公公突然冲入寝宫,想要谋害皇嗣,可怜妹妹用血之躯挡住了其恶意森森的匕首!殿下,一定要为妹妹讨个公道啊!”

 然而事实却并没有柳巧颜所讲述的如此美好,小蓝子的确是气势汹汹的杀进了寝殿,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小皇子,而是端坐上首的太子妃娘娘。

 他借口有悄悄话要与柳巧颜吩咐,说是柳大人亲口说的,便靠柳巧颜及近,然而柳巧颜也是个防备心重的,早就觉得小蓝子神色异常的她在小蓝子掏出匕首的那一刻就一把拉过了站在她不远处的柳巧慧,让她为自己挡了这一刀,并迅速拔下自己的簪子狠狠的刺进了小蓝子的膛!

 柳巧颜闭着眼回忆着之前发生的种种,在一刻钟之前,她的手上的是小蓝子那个奴才的鲜血,而现在,那只已变的莹白的纤纤玉手,正轻轻拍打着嚎啕大哭的小皇子。

 谢穆清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看似柔弱女人,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远远不止她说的这么简单,但他还不能处理她,因为他仍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小蓝子会突然去行刺她。

 “臣妾恳请陛下,一定要为不明不白死去的妹妹报仇!”柳巧颜抱着孩子跪在他跟前,双眼微红,下巴微颤,像是忍着极大的悲痛对谢穆清说出这般请求,这种柔弱中带着的倔强,曾经是谢穆清最喜欢的颜色,然而现在…

 一切都变了!

 “那么爱妃还是跟孤说说,为什么孤的内侍会想要行刺孤的小皇子?”臻臻扶着谢穆清坐到椅子上,并在他身后垫了个软垫,还让他坐起来舒服点,她的殿下还未痊愈,就该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柳巧颜故作难,好像十分难以启齿的样子。

 谢穆清冷笑,又是想偷偷上眼药吧,孤倒要看看你怎么折腾!“爱妃不必忧心,有话就说便是,不必支支吾吾有所隐瞒,若你所说属实,孤必会给侧妃和柳家一个完完整整的答案,但若是…那就要做好欺骗孤的后果了。”

 柳巧颜被谢穆清话里的冷意惊得一哆嗦,究竟从什么起,太子殿下开始像旁观者一样看待她们,看她们如跳梁小丑般做戏却一声不吭,最后把她们推下悬崖…

 柳巧颜回过神来,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差错,一步错,那可就是步步错了!

 柳巧颜把手里的孩子交给了身边服侍的宫女后,再走到谢穆清的身后,十指抚上谢穆清的太阳,轻缓地按摩着,不得不说,她的按摩手法还不错的。

 谢穆清闭上眼,掩去眸中的嘲讽,再次问道,“爱妃怎么不说话了,继续嘛,按摩这种小事,就该让下人来做,虽然爱妃的手艺不错,那也…”

 谢穆清意味深长的话语让柳巧颜微微白了脸,什么意思,骂她只能和下人相比吗?

 她强笑着,“殿下喜欢就好。”

 “嗯。”谢穆清没了言语。

 柳巧颜见状,稍稍大胆的开了口,“殿下,您想知道小蓝子为何会行刺小皇子吗?”她见谢穆清不吭声,又接着说道,“臣妾得到消息,小蓝子公公在和妹妹合作,所以臣妾…臣妾估摸着,应该是小蓝子故意这样做,以此吸引殿下您的注意,最后以达到争宠的目的。也许小蓝子公公还另有合作之人,便在那匕首上淬了剧毒,害死了,害死了妹妹…”说着说着,柳巧颜便抹起了眼泪。

 怎么又哭了?谢穆清不耐烦的想到,这女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还喜欢耍小心眼儿,下套,真真是麻烦死了!

 “行了!”他皱着眉打断了柳巧颜的泣,“头都给你哭大了!有事好好说,别哭哭啼啼的,想什么样子!你说小蓝子在和你妹妹合作的同时还和别人合作,那你可知对方是谁?你调查过了吗?更何况小蓝子是孤的贴身内侍,对孤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背着孤这样做。”

 谢穆清不屑的回道,小蓝子是他最信赖的人之一,从小他就在他身边伺候,一步未离,经历丧母之痛,若不是小蓝子,恐怕世上再无名谢穆清之人。这样一心一意为主子的人,怎么可能会背叛他!

 “殿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殿下!”柳巧颜急了,他怎么就不信呢,小蓝子背叛了他很难让人相信吗?“殿下,臣妾…”

 “够了!你可知小蓝子与孤的关系?”谢穆清冷着脸站了起来,“小蓝子他救了孤的命!若不是他,孤也不可能还存在于人世,几次三番的救下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背叛孤!太子妃在开口编故事之前还是先好好想想,别平白无故惹了人嫌!”

 这话可说重了,柳巧颜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穆清,他竟然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这样侮辱于自己!

 柳巧颜又气又恨,“殿下不就想要证据吗?若臣妾处有小蓝子公公与妹妹的书信呢?”

 “你说什么!”

 “臣妾说,臣妾有妹妹与小蓝子公公的书信,两人来往密切,似已筹划了一段时间,小蓝子公公还挑唆妹妹用,用一些虎狼之药来,以此来…”柳巧颜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从妆奁盒的隐蔽处掏出来一叠信纸,“殿下若不信,便好好看看吧,省得又说臣妾五瞎编故事!”

 谢穆清半信半疑的伸出手接过那叠厚厚的信纸,匆匆扫视了几眼,他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怎么会,他怎么会…为什么!”谢穆清一脚踹翻了眼前的矮凳,“孤不相信!”他声嘶力竭的大喊了一声,眼前一黑,华丽丽的晕倒了。

 “殿下,殿下!”臻臻慌忙唤道,“来人呐,快去请太医!”

 一时间,寝殿里兵荒马

 “够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贤贵妃匆匆从启辉殿赶来,见常宁宫里成一片,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太子妃你还能有点太子妃的样子吗?殿下出事了,不请太医,反而在一旁冷笑你究竟是何居心!告诉你,你父亲耍什么巴把戏,本宫不知道,本宫也管不了,但本宫管管你还是绰绰有余的!给本宫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老老实实的,别有事没事的找麻烦!若当真是闲的无聊了,好好抚养小皇子,这也许是你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了!”

 柳巧颜一个时辰之内被两个人嘲讽,心中甚是不甘,但无奈对方的身份都比她大,她也只能唯唯诺诺的退下,伏小坐低。

 贤贵妃淡淡的扫视了她一眼,便不再将目光施舍于她。转而看向臻臻,“还不把你主子抬回寝殿去,这殿里血腥味儿这么重,也不怕冲撞了贵人!”随后一把夺过宫女怀里的小皇子,带着自己的人,率先走出了寝殿。

 臻臻愣了愣,随后微微一笑,“还不快把殿下抬回寝殿,若是殿下出了什么差池,有你们好看的!”

 贤贵妃出场,果然大有效用,太医连板凳都没做热,又被小宫女拉着一路小跑,还没等匀过气来,手就搭上了谢穆清的腕子,“怎么样了,太医?殿下到底如何了,可是有什么不好?”

 太医沉默了半晌,看了看周围的一大波子人,“娘娘可否摒退左右?”

 贤贵妃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要她避开下人说话,“有话就…”

 “娘娘,此事有关皇嗣,非同小可啊!”太医跪下了。

 “好吧好吧,你们都下去,臻臻,你留下!”

 “是,娘娘。”

 “这回你总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了吧。”贤贵妃斜睨着太医说道。

 太医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启禀娘娘,殿下有喜脉。”

 “你说什么?!”贤贵妃觉得自己这辈子受到的刺再也没有今天多了,先是小蓝子说他背叛了太子殿下,说柳权那老狐狸要谋反,现在又是太医说太子殿下有了喜脉!

 男人怎么会有喜脉!!

 贤贵妃愣在了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维持好自己的体态,装作镇定,“你是不是当本宫是傻子,男人怎么可能有喜脉!太子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

 太医连忙叩头请罪,并向贤贵妃解释道,“许是太子殿下误食了些什么药品,医术上有记载,若是男子误食了些药品,如圣品云母果,就会使男子的体质发生改变,可以受孕,太子殿下是受了严重的打击,一时气血攻心,才导致他昏过去,除了他之前从马上摔下来时的擦伤,整个人并无大碍。不过…”太医有些奇怪,“云母果乃圣品,可谓是百年难得一遇,太子殿下究竟是如何得到这…”

 “殿下如何得到不需要你心。你只需管好殿下的身子便可。”国师冷清的声音自远而近传入。

 “参见国师。”

 “国师,您知道太子殿下可以…”贤贵妃有些不习惯,感觉别扭的。

 国师看了贤贵妃一眼,“太子之前遭人陷害,误食云母果,其意只为报复,但云母果对太子殿下的身体并无损害,反而使其百毒不侵,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贤贵妃怜爱的看了一眼躺在上脸上毫无血的谢穆清,“这可怜的孩子,太医!一定要好好看护着殿下,这事不准有任何,要是本宫在宫里听到了关于此事的谣传…”威胁意味甚重!

 “贤贵妃娘娘,不知陛下那处如何了?”国师坐下后淡淡的问道。

 贤贵妃愁上心头,“陛下口中箭,好在老天保佑,只差一点,就…”贤贵妃双手合十,念了几句经。

 “那现在?”国师问道。

 “本宫也不知,得知常宁宫出了命案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卫军也不知身在何处,小蓝子说柳权意图谋反,国师,这些可是真的?”

 毕竟只是个女人而已,遇到这种事情再镇定心里也还是害怕的。

 “无碍。”国师只是轻轻的说了这两个字,却莫名的让贤贵妃感到心安。

 “本座先去启辉殿,后宫就交给你了。”国师坐了一会儿,看谢穆清还未醒,就先行离开了,这会儿谁知道启辉殿闹成什么样了。

 启辉殿。

 不出国师所料,启辉殿的确已经成了一团,武将们在大殿里吵吵嚷嚷的,文官们也不甘示弱,赵翕斜靠着盘龙柱充耳不闻装蘑菇,柳权笑眯眯的捋着胡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众位王爷聚在一起头接耳,谈话十分愉快,似乎在…忆往昔?

 “这便是我嘉和的官员,陛下不在就成一团,毫无规矩可言!”国师冷笑。

 “参见国师!”群臣参拜。

 国师从众人跟前缓缓走过,“赵相,可否主持朝政?至于奏章…”国师的眼神如刀一般划过战战兢兢的几位王爷,“就劳烦几位王爷了,陛下身体不适,太子殿下伤势未愈,嘉和的重担就交给你们了。”

 几位王爷打了个寒战,“我就说不要惹小十二,你们偏不听,现在好了吧,又要做苦力了…”九王爷小声嘟囔着。随后看到国师的冷眼,立刻噤声。

 “行了,开始吧,按照你们以前的样子,陛下不就会醒来。”

 “启禀国师,臣有本要奏。”

 国师皱眉,柳相又想玩什么把戏,“柳大人有何要事?”

 “臣听说安国公去了城外军营,不知…”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在皇帝,太子殿下昏无法理政期间去军营想干什么,造反吗?

 赵翕心里警铃大作,不好!这才是柳权的目的,他是想要多了安国公的军权,为他以后的行动做准备!

 “柳大人也太杞人忧天了,谁不知道城外军营是安国公的属下,安国公偶尔去检阅一下,又有何不可?”赵翕淡笑着回应到。

 “赵大人。”柳相严肃了颜色,“什么叫杞人忧天,在陛下昏,殿下情况未名,安国公在情况危机之时出入军营,他究竟是何居心!”柳权义正言辞。

 一听这话,一部分武将急了,他们中的有些可是安国公一把带上来的,或是曾和安国公出生入死的好战友,柳权这话他们可听不惯!

 第93章

 “柳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说安国公想要犯上作?您这么说可是要寒了我们的心呐!”一位与安国公好的将领出言讽刺道。他最烦这些文人了,一整天到晚唧唧歪歪着什么圣贤大道理,看不惯他们这群在边疆拼死拼活言行举止俗的大老爷们儿,特别是这位柳相,总是动不动找他们的麻烦,他们虽然是武将,但不代表他们不懂其中绕绕弯弯的东西,想污蔑他们。没门儿,不,连窗户都没有!

 “是啊,柳大人,我们在外头保家卫国,守卫边疆,格老子的,你就是这样编排我们的啊,要不是陛下圣明,你不是要一人独大了?”另一位手持军符的将军也毫不留情的开口斥道,“我们的身份地位,我们的荣耀,都是一点一点从战场上打拼下来的,是用敌人的身躯和鲜血铸造而成的,我们,对嘉和忠心不二!”

 老将军的话掷地有声,朝中安静了片刻,只看到了柳权涨的通红的脸。

 “是哪个王八蛋说老子要密谋造反,谋朝篡位的,看老子不打烂他的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虽是上了年纪,但毕竟在沙场锻炼了多年,声音还是洪亮如钟。

 安国公进宫了。

 九王爷悄悄戳了一下站在他身边愁眉苦脸的六王爷,“六哥,这老家伙平常上朝的时候装蘑菇,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说得最多的就是‘陛下圣明’,今天这是怎么了?”

 六王爷看了看早就过了而立之年许久但仍好奇宝宝模样的弟弟,“你要是能学着他的一星半点儿,就不会经常被陛下抓来当苦力了。”

 九王爷默,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经常被大哥抓到宫里来做苦力的事了,那为什么还不出手帮我!一群没有兄弟爱的家伙,下次进宫就拉着你们这些不讲义气的一起,哼!九王爷傲娇了。

 然而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被朝堂上的闹剧给吸引住了,马上就把这点小心思抛在了脑后,六王爷看到九王爷眼里放着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的样子,偷偷扫了一眼国师,果然看到对方正用一种恨不得掐死他的眼神盯着他,六王爷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来装蘑菇,老九啊,不是做哥哥的不讲义气,真的是小十二太凶猛,哥哥招架不住啊!

 “柳大人,老夫自认为没有对不住你吧,为何要这样对老夫,污蔑造谣?”安国公挥动着鞭子,咄咄人!

 柳相看那鞭子总是在靠近他身边的位置突然落下,砸在大殿的地板上声音清脆,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怖,柳相被的节节倒退,但仍是厉内荏,“安国公,你持武器上殿,是想要行凶吗?你可别来!再说了,本相说的难道没有道理吗?陛下受伤昏,你便出入军营,怎能不让人多想!”豆大的汗珠从柳相的鼻尖滑落,显得他狼狈无比。

 他真的感觉到了安国公的杀气,那不是常人身上的那种,而是真正经历过战争,从沙场上带出来的蕴含着血腥味的浓郁杀气,他相信,今自己若是不出一个令那个莽夫满意的答案,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安国公眯起眼睛,停下的鞭子,“那柳大人的意思是这其实只是个误会?并不是你想夺我的兵权?”

 柳权又往后倒退了一步,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计划,难道小蓝子那个蠢货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的吗?难道是估算错误?不可能啊!柳相觉得很奇怪,一定出现了什么变数。“国公爷这是开什么玩笑,本相是为了朝廷,怎么可能是为了一己之利,夺了你的兵权呢,国公爷慎言。”

 安国公点了点头,“柳大人真这样想就好,那之前的事就抱歉了,我就是一个莽夫,说话做事就喜欢直来直去,绕绕弯弯的我也不会,柳大人见谅。”安国公虚虚的对着空气漫不经心的行了一礼,气的柳权握紧了拳头。

 莽夫!莽夫!柳大人心里气极,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这个老家伙,看起来平常在朝堂是像个隐形人,不见他说话,今从他的反应来看,这可不是无所事事的人会说的话,老家伙,小瞧你了!柳权暗自磨牙,本相也不差你那块军符,总有一天,它会到本相受伤的!柳相看着安国公的背影,在心底暗自发誓。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九王爷失望的看着安国公渐行渐远的背影,“没用的东西,我还以为会打起来,真是个善于隐忍的文人。”九王爷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柳权,这家伙,果真能忍,要是自己,只怕是要夺了对方手里的武器,当即把他抓到,他们,他们…“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九王爷不高兴的看着他所说的两个人都渐渐的走出大殿,“咦?议事结束了吗,柳权就这样走了?怎么都要走了?”九王爷看着众人鞠躬退下的样子,再傻也明白了,他们就在他开小差发呆的时候,解决了今天的问题。

 “你们…”国师扫了一眼在桌边堆的高高的奏折,没有把话说完,然而他的意思却很明显:都给本座拿上属于自己的那份奏折,找个地方把它批完,若是发现有人想要敷衍了事,随意应付的话…国师冷笑,他敢?!

 几位王爷苦大仇深的看着苏明放到自己跟前的奏折,心里是绝望的,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啊,他们看了看正坐在一旁品茗的悠然自得的国师,悲愤了…

 唯有九王爷还能嬉皮笑脸的笑得出来,“哈哈,这比平常皇兄给我的要少了许多,嘿嘿,苏明,老规矩!”

 “是,殿下。”苏明僵了僵,这九王爷,真是…苏明深了一口气,平复下内心即将暴走的情绪爆发出来。没见过批览奏章还要吃东西的,想当初陛下可是为了九王爷这个毛病忧心不已。

 不一会儿功夫,苏明就拿着御膳房做的精致的小糕点放在了九王爷的跟前。“殿下,您的奖赏。”苏明木着张老脸,努力让自己在众多王爷奇怪的目光针中不改颜色。

 “放着放着。嘿嘿,等下就可以吃了…”九王爷发出诡异的笑声,原来这小糕点是盛德帝为了激励九王爷读书的时候特地想出的办法,只要九王爷在规定时间内批阅完他手头上的奏章,他就可以吃,但若是没有的话…那就是陛下自己一人吃掉精致的小糕点。

 众位王爷都奇怪的看着自己排名第九的弟弟,只见他笔速飞快,刷刷几笔就已经解决了一大半,而且越改到后头人越精神,还能叽叽歪歪的说一些话来吐槽上奏折的官员。

 看来懒鬼九弟弟被皇兄言周教的不错啊!众人心中齐齐滑过这一句,果然,这就跟打蛇打七寸是一个道理吧,就在他们还在东想西想的时候,只听见九王爷一声欢呼,“批完了!吃东西!”

 王爷们纷纷捂脸,表示自己没有这样的弟弟,同时也立刻低下头,管好自己的双眼,不看等下的“童”行动,虽然他们真的很想看国师打人。谁不知道国师重规矩,但老九总是没个贵族宗亲该有的样子,都要四十好几的人还天天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动不动与小辈们瞎胡闹,还喜欢大呼小叫,礼仪都学到哪去了?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哎哟!你还真打啊!”

 “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身为王爷的样子了!你那些礼仪怎么学的,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小十二,我可是你哥哥!哎哟…轻点儿轻点儿!”呜呜,小十二好凶好可怕…

 “…”要是陛下在这本座就两个都打!两个人都是一把德行,竟然赶在启辉殿大殿里吃东西,大殿是干什么的,是议事的,是商讨国家大事的要地,竟然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大殿里吃东西!

 国师表示自己的手了很久了,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可以来教训他们。

 …

 好一番混战之后,国师轻轻弹了弹肩上儿不存在的灰尘,对着战战兢兢立在一旁充当主子的苏明吩咐道,“等陛下醒来,立刻告诉他,若是再让本座知道他在大殿里吃东西之类的不敬规矩的事…”苏明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儿,“别怪本座下手狠毒,不顾兄弟情面!”

 苏明默默的想了想盛德帝平常藏零食的几个隐蔽的地方,决定等国师大人一走就把里头的东西都掏出来,能吃的就让九王爷带回去,不能吃的就扔了!毕竟太危险,要是哪天国师一个不高兴把他苏大公公给出宫去,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国师和陛下,苏公公很明智的选择了国师大人。

 第94章:与本座生个孩子吧!

 “这群人,真是烦死了,一点都不像样!”国师烦躁的抚额,“苏公公,带我进去见陛下。”

 苏公公僵住了。

 “愣着干嘛?”国师不耐烦了,打算推开苏大公公自己进去。

 “这,这,老奴这是怕您过了病气,这陛下昏不醒,殿下也…要是您又…哎——”苏公公幽幽怨怨的长叹着气。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他是公公,又不是妈!

 听了这话,国师笑了,对这个在宫里伺候了许久的老公公,他还是比较看得上的,“难得苏公公还会安慰本座,无碍,本座就去看看陛下怎样了。”

 说罢便抬腿走进内殿,没有看到苏公公瞬间变的凄惨的脸。

 陛下,老奴对不起你啊,拦不住国师,您,保重啊!

 然而过了许久,内殿都没有传来一丝声音,苏公公奇怪了,按照以往,内殿应该已经炸了,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苏公公的脑袋探进了内殿,他发现,他的陛下,真的晕了…

 晕了!

 “国师您…”苏公公颤颤巍巍的手指抬了起来,我的陛下喂!

 国师整了整衣服,笑的云淡风轻,“本座只是让他装的像一点而已。”

 苏公公发誓,他绝对听出那话里掩饰不住的暴躁,他凑近一看,好家伙,说怎么没声音,原来已经被堵住了,脸上倒还好,这身上可就惨不忍睹了。

 啧啧,造衣办的不是说这里衣是金丝制,坚韧异常的吗?苏公公拎着已经看不住样式的里衣,暗骂造衣办的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普天之下,敢这样的,除了太子,应该就只有国师了吧,苏公公看着盛德帝身上青青紫紫的瘀痕,默默的叹了口气。

 国师怒气冲冲的回到了星辰宫,一言不发的坐在软榻上,神色晦暗不明。

 凌升平正在泡茶,见他如此,以为他又钻牛角尖儿了,便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品着他新从小金库里偷渡出来的贡茶。

 不就是钻牛角尖儿嘛,一下子就好了。凌大老板愉悦的想着,这茶果然不错。

 “砰!”一声突然的巨响让凌大老板一哆嗦,杯中的茶就这么洒了!

 凌大老板心疼的看着桌上的点点茶水,这可是一两值千金的茶啊,就这样浪费了…真是不把钱当钱!

 白手起家做生意的凌大老板生气了,“你说说,又怎么了,平白无故的拍桌子,不是说了吗,有事你就说,发火算怎么回事!你看看,好好的茶…唔唔!”

 国师以吻封缄,这次的吻与他平里的温柔不同,带着莫名的慌乱与急躁,仿佛是要确定什么似的。

 凌升平觉察出了他情绪上的不对劲,主动伸手拍着他的后背,轻轻地拍打着,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却意外的有用。

 国师紧紧的搂住他,趴在他肩上穿着气,衣内的身躯紧绷着,凌升平虽然不轻易走出宫殿,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因为陛下的事吗?” 他轻轻问道,别看国师与他差不多大,可经过长时间的接触,他发现,国师心里还是和小孩子一样,虽然会闹别扭,但哄哄就好。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国师就来气!

 “陛下没事!”他咬牙切齿道,接着,他就把启辉殿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凌升平。

 国师进了启辉殿,发现他亲爱的皇兄儿没事儿,正兴高采烈的吃着番邦刚上供的瓜,听见他的脚步声,以为是苏公公,还让苏公公送点去常宁宫。

 这下子国师可火大了,“你难道不打算说点什么吗?皇兄?”

 盛德帝打了个寒颤,要知道,他家小十二已经很久没这么叫过他了,会这么叫他,说明他大祸临头了!

 “十二啊,你先别动手,你先听皇兄说,皇兄不是…唔,唔唔——唔…”

 …

 “…”凌升平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你把陛下给打了?”

 “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透着他的不在乎。

 凌升平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下了多重的手?”

 嘉和王朝天不怕地不怕的国师大人把玩着他心上人的头发,“没多重,也就是多了几道淤青而已。”

 “那里衣怎么样了?”凌升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国师愤愤的揪了揪他的头发,“本座才是你丈夫,你这么关心皇兄干嘛?”

 丈夫什么的…凌升平的嘴角,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这家伙越来越口没遮拦了!“我管你是谁的丈夫,别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把陛下的衣服撕破了?”凌升平严肃了神色。

 国师恶狠狠的磨了磨牙,“他不是要装病吗?本座就足他了,让他装更像!”

 凌升平一滞,当皇帝的做到这一步,也真的是…

 “不许你关心皇兄——”国师在凌升平的颈间蹭了蹭,像只向主人求抚摸的猫。

 这倒霉孩子!

 凌升平的记忆回到了遥远的几年前,那时,他天真的以为国师是个高冷的男子,然而现在…他极为嫌弃的看了眼趴在他颈间不肯起来的人,这货是被换脑了吧!

 怎么变化这么大呢!还丈夫,都从哪看来的。

 “国师,苏公公求见。”

 “嗯,宣。”

 幸好在外边还是正常的,也就对着自己才这样。凌升平心里有些小足,嘿嘿,你们的国师只有在我面前才是最可爱的!

 要是他们知道不苟言笑的国师在和他单独二人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那…凌升平不自觉的笑出了声,那种美梦破碎的赶脚,啧啧。

 国师看了一眼傻笑的爱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要不是真心喜欢着他,又怎么会纡尊降贵,对他装傻卖痴?

 只因,他是心底最想要珍惜的人。

 “咳咳。”苏公公打断了国师大人含情脉脉的眼神。

 他就知道这货是个闷的主儿,啧啧,要么就高冷的像冰山雪莲一样,要么就…等陛下醒了,一定要告诉陛下这个大八卦!

 “苏公公,苏公公?”凌升平叫回了神游天外的苏大公公。“您喝茶。”

 苏公公接过了凌升平递给他的茶,稍稍抿了一口,那脸色,立刻变了,他苏明虽说只是个太监,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他好歹在这皇宫了混了几十年了,好东西他自是分辨的出来的,这茶的味道,分明是前些日子新上供的茶。

 “凌总管,这茶的味道不错啊!”苏公公笑眯眯的说道。

 凌升平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就忘了这个老狐狸呢,这下惨了!

 “本座喝的茶,当然不错。”国师揽住凌升平的肩,淡淡的说道。

 苏公公噎住了,当着他这个大太监的面中私囊也就算了,还有人要包庇!这天杀的世界哟,陛下,您再不醒来,老奴可要被气死了哟!

 “那是那是,国师的品味自是不同的。”苏公公有些胃疼,“敢问国师,陛下究竟何时能醒,还有,老奴可要厚着脸皮向您讨些药了,陛下身上那伤…”

 “小星子,给苏公公拿药!”凌升平不等苏公公话说完,就黑着脸挣开了国师的束缚,吩咐小星子拿药。

 国师瞪了一眼笑的跟狐狸一样的苏公公,“你是故意的!”

 苏公公端正了颜色,“国师这么说可愿望奴才了,奴才可什么都没做啊!”

 “你明明知道他不喜欢本座对陛下无礼!”国师冷冷的说道。

 “陛下也不喜欢别人偷他东西吃。只是看在凌总管是自家人的份上才一直没有说话。”苏公公回道,这也算是给凌升平一个警告了。

 国师皱眉,原来皇兄早就知道升平中私囊的事了,一家人吗?皇兄已经承认了升平的名分了呢!

 心情变得极好的国师大人送衣袖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拿着这个放在陛下鼻子底下熏一熏就好了。”

 苏公公接过小药瓶,又拿上了小星子奉上的药膏,笑眯眯的鞠了一躬,就先离开了。

 “升平…”国师悄悄走进内殿,自后揽住凌升平的,习惯性的把脑袋埋到了凌升平的颈子里。

 “这回本座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皇兄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也不提前告知一声,本座之前还为他担心来着,结果一进内殿,他正吃的开心,你说,换了你,你会不生气吗?”国师闷闷的解释道。

 敢给他甩脸子的,天底下也就他凌升平了!国师有些小郁闷。

 难怪了,回来的时候这么生气。凌升平瞬间顿悟了。

 “陛下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他,难道不会…”凌升平有些难以启齿。

 国师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很开心,因为凌升平担心他,他轻轻啄了啄凌升平的颈项,“你担心本座,本座很开心,不过本座是皇兄看大的,兄弟情谊自是不一般。”

 凌升平舒了口气,不会出事情就好,不过,这人手在摸哪里?他一个男人,摸他小腹干嘛!

 然后,他听见了一句话,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与本座生个孩子可好?”

 第95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人是不是被皇帝陛下气傻了?这是凌升平的第一反应。

 生生生,男人怎么生孩子,要生自己去生!这是他的第二反应。

 “生一个嘛,生一个嘛…”国师在他耳边嘟囔着。

 “生你个头啊,我又不是女人!”凌升平难以忍受的敲了国师的脑袋,这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什么七八糟的都来了。

 国师表示自己很委屈,“阿清都有孩子了。”

 “…”他没听错吧,他一定是听错了,太子殿下是个男人,纯纯正正的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

 凌大老板多年未现的暴脾气出来了,“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那可是太子啊,你真的当我傻了啊,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国师不高兴了,“本座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不信,你等着!”

 凌升平才不信国师说的话,他好整以暇的端着手臂坐在椅子上等着国师给他找证据。

 不一会儿,国师从内殿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匣子,那个匣子凌升平知道,就放在国师的书架上,他一开始以为里头有什么好东西,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个干枯的果实。

 “所以呢,你现在是要拿这个果实来骗我了吗?”凌升平嗤笑道,“那颗果实能有,唔唔…呸呸,好难吃!你干什么!”

 国师轻轻替他拭着嘴角,“这可是宫里的珍宝——云母果,本座这有一颗,陛下那有一颗,先皇后的宁馨宫里有一颗。此果能解百毒,美容养颜之类的都不在话下,但最重要的是…”国师轻轻勾起嘴角,出一个足的笑,“它能使男子的生理结构改变,使得男子能如女子一般…受孕!”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云母果?”凌升平的声音颤抖着,显示出他的不可置信。

 国师以为他太激动了,安抚的搂住了他,“对啊,以后你就百毒不侵了,而且,你的肚子了会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国师笑的开心灿烂,常人都能看出他的欣喜,但凌升平无暇注意到这些,他在乎的是国师说的那两个字——受孕!

 他是男人啊,怎么可以怀孕呢,要是被世人知晓,他不仅雌伏于男子身下,并为他生儿育女,那他凌升平这一辈子名声…虽然嘉和民风开放,男子相恋嫁娶并不稀奇,但这可是皇族啊,等新国师入主星辰宫,国师出宫成为王爷,他必定会娶一名贤良淑德,门当户对的女子作为他的正,届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娇美妾在身旁围绕的他能否还记得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的自己,若是在他出宫前就为他生了孩子,那等他忘了他,孩子又该怎么办…

 凌升平想了许多,他轻轻敛眉,牙齿咬着下,国师知道,这是他思考难题时专用的表情。

 他轻抚着紧缩的眉,瓣摸索着凌升平被咬的紧紧下,“乖,放松点,在用力就出血了。”

 “你,你让我静一静,静一静就好。”第一次,他们定下关系后的第一次,凌升平避开他的怀抱,眼神闪烁不定。

 “你,你不愿意吗?”国师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凌升平的神经,他直视着国师的双眼,“若是你,雌伏于男子身下,还要为他孕育儿女,你可愿意?”

 “这…”国师轻轻蹙眉。

 “看吧,连你也不愿意…”凌升平笑的惨怛,他怎么可能要求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屈于他人之下呢,他也舍不得啊,但这种假设的问题,他都难以回答,这让他…哪怕是骗骗他也好啊。

 他要好好梳理梳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

 “…你说什么?”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国师耳垂微红,渐渐的,脖颈上也染上一抹丽,他的头低垂,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脸上定是一片红云。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这么说,陛下可是会砍了我的,让他的宝贝弟弟屈于他人之下。”凌升平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他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浸氵壬尔虞我诈的商界这么多年,他至少还能分辨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会的,我定会护你一世安好。”国师急忙执住他的手,仿佛怕他下一秒就离了自己。

 国师见他面色稍霁,得寸进尺的伸手把他牢牢的锢在怀里。

 “放开我。”凌升平闷闷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国师没有听他的话,转而搂的更紧了,“不要,你跑了怎么办。”

 凌升平听着他孩子气的话不笑出了声,“你放开,我不跑,我们去看看太子殿洗吧,他,一定也很不习惯。毕竟是男子之身…”

 “好!”

 常宁宫。

 谢穆清正眼泪汪汪的咬着被角求安慰,怀孕了啊!他怎么就怀孕了呢!他怎么就忘了自己吃了云母果这一悲惨事实了呢。

 而且…孩子的爹呢!

 谢穆清暴躁了。

 “太子殿下…”国师刚刚发出声音就被打断了。

 “皇叔,我好命苦啊,父皇出了事,我又…我好难受,呜呜呜——”谢穆清像炮弹一样投入国师的怀里,开始抱怨申诉。

 国师脸冰霜的看着自己这个“宝贝侄子”在自家爱人怀里瞎折腾的样子,“太子殿下。”

 “不要嘛皇叔,侄儿难得撒一次娇,你不要这样嘛!”

 “太子殿下!”

 谢穆清这才反应过来声音的源头有些不对劲,他战战兢兢的抬头一看,整个人恨不得再晕过去一次!

 凌升平!

 反观对方,他落落大方的站着,但脸上还带着一抹尴尬的笑容,毕竟谢穆清也算是他之前爱慕过的人,但那是年少轻狂,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国师大人可不高兴了,万一谢穆清这一扑又把爱人的心给扑回去了怎么办,他想,他还没找他算账呢,这下新帐旧账正好一起算!

 “殿下,您可知陛下的情况?”

 谢穆清受了他皇叔的冷眼,自觉应该没有好下场,忙乖乖做好,双手置于膝上,低眉顺眼道,“父皇的情况侄儿也不大清楚,还请皇叔示意一二。”

 “当真不知?本座刚从启辉殿回来不久呢!”国师语含警告。

 谢穆清想,他父皇是个做戏的好手,应该没这么快就被抓包,于是他抬起眼睛,很真诚的告诉国师,“当真不知,父皇受难,可还安好?”

 “殿下,本座是给过你机会的。”国师悠哉悠哉的说了句之后,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本座不知道太傅是怎么教的,净教出你们这些个东西,怎么,还不服气了,你知道本座心急火燎的去启辉殿主持大局,把那群只知道唧唧歪歪唠叨个不停却又不说正事的老东西赶走后去后殿看到了什么吗?”

 谢穆清恨不得捂住脸,他那倒霉的父皇啊,怎么就被抓包了呢!

 “本座见到你父皇,好端端的坐在软榻上吃贡果!你,堂堂一国太子,不帮忙劝谏,反而助纣为,去,给我去思明堂跪着,没本座的允许不准出来!真是一个个都反了天了,还有你九叔,竟然在启辉殿大殿上吃东西!那是吃东西的地方吗!小星子,传本座命令,把九王爷带到思明堂,不好好惩戒惩戒都不知道规矩二字怎么写了!”

 “国师请息怒,只怕殿下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罚跪…”臻臻跪下,大声回话,隐晦的提醒国师谢穆清现在的情况。

 “跪就跪!大不了孩子没了而已,孤一个男人…”

 “混账!你肚子里,是嘉和的下一任太子,是你的嫡子,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吗!”国师皱眉,今天受的刺实在是太大了。

 “…”谢穆清梗着脖子不说话,看的国师一阵来气,恨不得像以前一样好好把他收拾一顿,但一想到他那肚子里的小蝌蚪,还是把气给咽了下去。

 “行了,你也别在这跟本座置气,本座原是打算来看看你有了身孕是否会不习惯,看来你还能适应的,本座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国师捏了捏眉心,颇有些头疼。

 星辰宫。

 “你对殿下未免太过苛求。”凌升平按着国师的太阳说道。

 国师执起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本座不是苛求他,他毕竟与陛下不同,先皇十二子,除我以外,其余都能替陛下分忧,像五王爷,镇守边疆,七王爷,守好一方疆土,那是因为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和睦。但太子不同,与他年岁相当的二皇子,三皇子的母家势力强盛,殿下除了陛下的宠爱便再也没有外戚的支持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好不容易娶了太子妃,柳家又是个心大的,恨不得尽早取而代之,现在他有了赵怀瑾,但赵家本就是保皇,这前有虎后有狼的状况,不是一般人能遇见的啊,若是本座不苛求,只怕…”国师摇摇头。

 凌升平知道太子之位难做,但并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艰难,“那太子殿下…”

 “不许再提他!”国师咬了他一口。

 “嘶,怎么了?”凌升平吃痛的收回手,看到上面清晰的牙齿印,突然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吃醋了。”

 “…”国师不说话,但涨红的耳朵暴了他的心思。

 “嘻嘻,吃醋你就直说嘛,又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哈哈哈哈哈!”凌升平逗着他,天知道看他吃瘪一次有多难,嘉和高冷的国师大人哎!

 国师趁他笑的开心,突然一个转身,把他倒在软榻上,“那你说,刚刚太子扑在你身上时,你有没有动过歪心思?”

 他语气暧昧,瓣厮磨着他的耳垂,柔软的发丝清扫过他的脸庞,的,他想拂去,却被抓住了手不得动弹,“你松开。”凌升平根据这几年的经验,有了不好的预感,“白那啥是不对的。”

 “是吗?本座是国师,做任何事都是上天的吩咐。”手指轻轻下滑,在喉结上灵巧的动着,好像在弹一首美妙的谱曲。

 “你你你你你松开!”凌升平挣扎着,颇为忌惮地看着国师的手,挣扎间,他的衣襟送了一大半,出了泛着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

 国师眼神一暗,倏的燃起一阵火@苗,灼的凌升平心惊胆颤,危机关头,他也顾不了多少了,抬头在国师的肩膀上用力一咬。

 国师吃痛,松了钳制,凌升平慌忙推开他,匆匆跑出内殿,这衣冠禽兽,大白天的也发情!他恨恨的想着。

 内殿,国师坐在地上,微微一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看你能躲到哪去! M.d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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