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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徐晋才走,傅品言便领着一家老小去看长女了,子催得紧,他也坐不住,眼看就要当外祖父了,他得好好叮嘱梁通几句,免得将来女婿年轻气盛折腾出事。

 京城寸土寸金,皇城周围的几条街几乎都被勋贵高官占了,难得有人要卖宅子,寻常人家也买不起。乔氏希望女儿住的近点,又舍不得女婿太破费,让梁家心生不,去年帮梁通张罗宅子时,故意让牙侩挑靠外的地界介绍。

 因此傅宛小两口的宅子离景侯府有些距离,马车走了好一会儿才停。

 “姐姐怎么出来了,多热啊,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往后你再出来,我就不来看你了。”傅容第一个跳下马车,还没站稳呢,先朝跟梁通并肩站在门口的傅宛抱怨起来,算是帮乔氏省事了。

 对于新嫁娘来说,有孕是喜事,也是件羞事,傅宛怀第一胎,脸皮薄得很,不敢看母亲,只小声同她眼里对此应该还不太懂的妹妹说话:“浓浓别担心,现在出门不碍事的,再说我也是刚刚听下人传报才出来的,没站多久。”

 傅容怎么能不担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算她知道姐姐的两辈子有了很大变化,就算她对梁通的信任比齐策多,这些也不会让她忘了前世姐姐是难产而死的。现在姐姐有孕,她真心替姐姐高兴,高兴过后,当初姐姐离去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也重新清晰起来,叫她坐立不安,以至于看眼前羞涩浅笑的姐姐都像是一场梦。

 傅容走过去,贪恋地握住姐姐的手。

 她平时就喜欢撒娇黏人,现在这样亲近傅宛,傅品言梁通等人也都习以为常,略加寒暄便分头去屋里坐了。官哥儿想跟姐姐们在一起,乔氏怕他人小不懂事,听了什么学出去,硬是让丈夫把他抱了过去。

 “怎么现在才请郎中?”落座后,乔氏轻声埋怨女儿,她不信女儿之前没有一点察觉。

 傅宛垂眸道:“之前不敢确定,怕说出来大家空欢喜…”

 “傻丫头,往后再有这种事,必须先告诉娘,你头次经历这个,什么都不懂,说出来娘还有的是东西要教你呢。”乔氏走到女儿身边,将傅容挤到一旁“你们姐俩去花园里玩会儿,娘有话单独跟你们姐姐说。”

 傅容听话地去了,事关如何养胎,姐姐肯定会用心听的。

 白汀送她们出屋。

 傅容让傅宣等会儿,她将白汀叫到一旁,小声打听:“姐姐身边的人我最信任你了,你看姐姐嫁过来这么久,院里的小丫鬟们可都老实?”姐姐回家次数不多,每次又都报喜不报忧,梁家的情况傅容只能问白汀。

 白汀没想到尚未出阁的三姑娘会打听这个,脸色变了变。

 傅容见了,一颗心迅速下沉,声音不由多了几分严厉:“到底怎么回事?”

 白汀看看她,想到三姑娘马上就要嫁人了,有些事说给她听也无妨,便凑近了些“之前都好好的,端午前二姑娘跟姑爷歇下后不久,二姑娘,二姑娘嫌姑爷说梦话将姑爷赶了出来,姑爷就自己去了前院,后来雪英假借二姑娘的名义要去伺候,被姑爷一脚踹吐血了。”

 她说地委婉,傅容却听懂了。

 姐姐月事不来,肯定会想到孕事上头,自然不敢再让姐夫胡闹,姐夫憋了几天大概憋不住了,夜里动手动脚被姐姐一气之下赶了出去,白汀避讳她才编了姐夫说梦话的借口。至于那个雪英,傅容记得,好像是海棠坞里一个二等丫鬟…

 果然不论姐姐嫁给谁,身边丫鬟都有觊觎姑爷的,梁通黑归黑,说良心话,真不丑,跟徐晋徐晏那等白面俊公子相比另有一种味道。

 “那,姑爷跟雪英…”傅容沉着脸问。

 白汀忙道:“三姑娘别误会,雪英,雪英被人抬出来时衣裳穿的好好的…”

 屋里头,傅宛也了馅儿,正低声跟母亲解释。

 那晚她把梁通赶走之后,心里烦躁睡不着,舍不得跟丈夫分开睡,又气他总喜欢动手动脚,就那么躺着对窗发呆,没过多久就听到前面有动静。傅宛吓了一跳,坐起来要穿衣服,还没收拾齐整呢,梁通气冲冲闯了进来,黑着脸问她是不是派丫鬟去伺候他了。

 傅宛何曾派人去过?

 梁通也是一时气愤,以为子真的疲于应付他,想给他安排通房丫鬟,见傅宛一脸茫然,他便明白全是那丫鬟信口雌黄,赶紧坐到子旁边将事情说了一遍,再三保证自己没有碰那丫鬟。

 傅宛信他,真有那个心,肯定直接搂着人睡觉了,哪还会跑过来找她生气?

 但她害怕。梁通太喜欢做那个,现在才忍了半个月就不住火了,时间一长,再有丫鬟去自荐枕席,梁通真能忍住?

 乔氏见女儿愁眉不展的,拍着她手道:“宛宛愁什么,你该庆幸少渠没那种心思,换成那种自己张罗妾室的,日子岂不是没法过了?”

 傅宛扭头道:“谁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乔氏忍俊不,凑到女儿耳旁说悄悄话:“傻孩子,他要,你先用手帮他,等你过了头三月,稳好胎了,少渠再要你就给他,动作轻点,一个月几次也没多大关系,最后那两个月再继续戒着。”

 傅宛震惊抬头,忘了羞。

 乔氏抱住自己快要当娘的傻女儿,又低声指点了几句,得傅宛面通红。

 傅容心事重重在花园里走了会儿就回来了,趁傅宛跟傅宣说话,她把母亲拉到一旁“娘,我听白汀说雪英…”

 “白汀怎么跟你说…哦,又是你瞎打听的吧?”乔氏一听话头,不悦地皱眉。

 傅容意外地看着母亲:“娘都知道了?”

 乔氏叹气,摸摸女儿脑袋:“你姐姐全都告诉我了。浓浓不用胡思想,你姐夫是好的,我也教了你姐姐应对的法子,没事的,等浓浓婚后有喜了,娘也跟你说。”

 “娘又打趣我!”傅容装羞跑了,私底下长长舒了口气。

 到了晌午,一大家子都在这边用的饭,饭后待到后半晌才走。

 夜里梁通越想越不自在,搂过子道:“岳母跟三妹妹离开时,看我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你是不是跟她们说那事了?”

 人在他怀里,傅宛不由又想起母亲教的那些花招,红着脸辩解道:“我没想说,娘看出我有心事,非要我说。那你也不用担心她们不喜欢你,我都解释清楚了。”

 梁通更不高兴了,往下挪挪,看着子眼睛道:“你怎么还有心事啊,我不是说过吗,除了你谁都不碰,哪个不长眼睛地再送上来,我直接踹出去,卖到青楼…”

 “闭嘴吧,就你懂得多,连那种地方都知道。”傅宛不爱听他说这个,嫌弃地转身。

 夏夜睡衣单薄,她这样翻身,玲珑有致的身子贴着他滚一圈,梁通呼吸登时重了,明知媳妇不喜还是厚着脸皮靠了上去,搂紧人道:“你别怕,我就蹭蹭解解渴,不会动真格的。”

 傅宛耳朵都被他说红了。

 他这样蹭,比那样更羞人啊。

 “睡觉了。”傅宛用胳膊肘推他。

 “宛宛,宛宛…”梁通随她推,他只顾搂着人不叫她躲,大手霸道地欺负她。

 没过多久,傅宛就被捏得没了力气。

 眼看他又凑过来,嘴上说着不破,那无赖物却做着截然相反的动作,傅宛实在受不住了,担心他忍不住来真格的,闭着眼睛埋到他怀里,把手伸了过去。

 梁通浑身一哆嗦。

 外间守夜的白汀忽然惊醒,侧耳倾听。

 里面姑爷又在说混话了…

 意识到两人在做什么,白汀飞快用被子捂住了耳朵。

 ~

 兰香此时倒是睡得香甜,一点都没察觉榻前有人轻步走了过去,进了她家姑娘闺房。

 徐晋有一年没过来了,再次踏进熟悉的屋子,他静静地站了会儿,才走向榻。

 刚要掀开青纱帐,忽听到轻轻的啜泣,那么轻,像幼兽哀鸣。

 徐晋皱眉,挑开帐子。

 今晚有点月,他依旧带了灯笼,借着昏黄灯光,看到她平躺着,美眸紧闭,脸上全是泪水,嘴里含糊不清地唤着什么。

 徐晋怎么都没想到会看到这种场景。

 边还有一人侧躺的位置,徐晋了靴子,掩好纱帐后躺下去,半撑着身子看她。

 小姑娘双手叠放在口,一动不动像是陷入沉睡,但那泪水不停,像是受了难以承受的委屈,两道细长黛眉痛苦地皱着,红翕动。

 这是,做恶梦了?

 徐晋凑到她跟前听。

 “…别走,姐姐别走…”

 徐晋心神一震,联想白里听到的消息,猜到她梦见什么了。

 傅家旁人都在为傅宛欢喜,只有她担心前世惨剧重演吧?

 那一瞬,徐晋真想知道当初收到他的死讯时,她是什么反应。

 他知道她不会有多伤心,上辈子如何他也不想再费心,他只希望这辈子,总有一,他在她心里,会占据跟她家人差不多的位置,当他遇到什么不测时,她也会伤心成这样,当然,他不会真的让自己遇到不测。

 默默看了会儿,徐晋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低头含住她,没有,只想用这样的亲密,轻轻打断她的恶梦。

 小姑娘渐渐不哭了,张开,本能地回应。

 小小的动作,便让这吻变了味道,徐晋情不自抱住她往自己怀里带,吻得更深。

 太过真实的触感,傅容陡然惊醒。

 徐晋感觉到了,捧住她脸道:“别怕,是我。”说完坐了起来,将她打横抱到腿上:“刚刚看你在哭,梦到什么了?”她娇娇小小,每次见面他都想这样抱着她,感受她那点重量在他腿上。

 傅容脑袋昏昏沉沉的,困惑道:“我哭了?”

 徐晋将随手丢到一旁的手帕到她手里:“上面都是你的泪,好像听你喊姐姐了。”

 傅容瞬间记了起来,无意识地捏捏帕子,抬手额头:“想不起来了,王爷怎么过来了?”目光扫过外的灯笼,那柔光也刺得她眼睛酸痛,不由往男人怀里靠了靠。

 徐晋体贴地转个身,不叫灯光照到她,也没追究她是真记不得梦还是单纯地不想告诉他,低头笑道:“早上听说你姐姐有孕了,这么大的喜事,猜到你高兴,我过来跟你道声喜。”

 傅容勉强笑笑,刚要说话,瞥见自己睡裙下的腿。

 白里她喜忧参半,加之这几天徐晋都没面,临睡前便随心选了一套清凉的,单薄的浅绿裙下粉格外明显,再往上看,里面的肚。兜也无处可遁。

 徐晋怎么这么会挑日子呢?

 梦里残留的伤感彻底弥散,傅容打起精神,趁徐晋因为怜惜她哭尚未注意到她衣裙时,轻轻咳了咳,沙哑着声音道:“喉咙难受,王爷放我下去倒杯水吧。”

 “我给你倒。”徐晋声音温柔,不等傅容拒绝便放下她,转身下

 傅容疑惑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

 这家伙,是不是因为可以讨便宜了,所以乐得先给她点好处?

 管他如何,傅容悄悄挪到脚,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只出脑袋。看着旁边那么多空地方,暗暗庆幸今晚睡觉时心情不好,没把团团放到上来,现在它睡在笼子里,除非有大动静,那懒货不会醒的。

 徐晋端着茶回来,远远瞧见她缩在脚,无奈又好笑。

 又叫她骗了,以为她是真难受,原来是半招调虎离山。

 “还喝吗?”他停在前,戏谑地问她。

 傅容真的有点渴,见徐晋看起来心情不错,点点头,伸手去接。

 徐晋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胳膊。

 “王爷今晚不闹成吗?”傅容哀求地望着他。

 徐晋没有回答,只将茶碗放到她手上,等她喝完,他将里面剩下的小半碗全都喝了,再放到头柜子上。重新掩好纱帐,他懒懒地靠在头,双手垫在脑后问斜对面的姑娘:“猜猜我今晚除了道喜,还想做什么?”

 傅容缩缩脖子,小声嘀咕道:“只要王爷守礼,其他的都随王爷。”

 徐晋笑笑,将紫檀木首饰盒放到身边。

 傅容眼睛一亮,惊喜道:“是那盒珍珠?”

 徐晋看着她笑:“是不是,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傅容故作不懂,羞涩道:“我等王爷走了再看。”

 她聪明地不上当,装羞扮乖都狡猾可爱,徐晋忍不住也不想忍,起身将裹成球似的姑娘重新捞到怀里,低头咬她耳朵:“你以为你不过来,我就拿你没辙了?你以为你身上多层被子,我就不碰你了?”

 傅容总算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了,双手都被自己裹在被子里,徐晋一只胳膊便轻轻松松将她困住,她连双腿都不便动弹,只能扭头躲避他热情的。可是怎么又躲得过?耳朵被他抓住时,傅容身子软了大半,一边缩脖子一边软声求他:“王爷别闹,我怕…”

 “给我生个儿子,我就放了你。”徐晋边吃她耳朵边道。

 傅容怔住。

 徐晋也抬起头,搂着她平复:“浓浓,我跟梁通一般年岁,你看他比我先成亲,如今又要比我先当父亲,浓浓争气点,今年也给我怀一个?”派葛川去照顾她时,他便叮嘱葛川好好替她号脉了,知道她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上辈子三年不孕,多半是徐晏不行。

 傅容咬,闭上眼睛恼道:“你别说了,要说,等婚后再说。”

 徐晋捧着她脸,在她小嘴上香了一口:“我知道,就是看别人喜事连连,我着急了。”

 傅容扭头,脸却是白的。

 徐晋当她害怕他今晚要动真格的,好笑地将人放下去,打开首饰盒给她看:“再送你一次。”

 五珍珠光芒璀璨,傅容好受了些,接过来拨两下,瞧见底下好像有东西,取出看,竟是一长命缕。

 徐晋满意地看她眼中惊讶,柔声道:“这是去年你送我的那,现在我给你戴上,咱们一起长命百岁。” m.D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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